“姨娘别气,气坏了身子不上算。”
香姨娘身边的小丫鬟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子,轻声道:“左不过这事儿侯爷已经知道了,夫人那边肯定是要挨罚的,姨娘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是?”
“还差的远呢!”
香姨娘歪了歪身子,娇媚的面容因扭曲的表情显得有些可怖:“这才哪到哪儿啊。”
她原想着以利诱姜氏犯错,只等着姜氏把利子钱放出去,把错铸成,等她进了套子再让侯爷知道,可姜氏现在到底还没犯下大错,没把利子钱放出去,侯爷这么快就把人给抓了,倒是把她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这样一来虽说姜氏是挪了府里的钱去放利子钱,可到底没做成,虽然有错,这侯爷要罚她也必定不会太严重,照侯爷对姜氏的疼惜,最多斥责几日就算了。
她低声喃喃:“姜氏虽蠢笨,可也不至于叫外人知道此事,她定然是瞒的死死的,又怎会这么快叫侯爷知道?”
“今日侯爷可曾见过旁人?”
香姨娘眯了眯眼,目光冷厉看的那小丫鬟脊背发寒。
那小丫鬟想了想,道:“听前院的来报,大娘子好像去过前院,本该是侯爷和长公子一起上朝的,不知怎的只长公子一人上朝了,还给侯爷告了假,才有了侯爷叫人去抓桃红的这件事。”
“竟然是宋婉清。”
香姨娘转怒为笑,高兴的在屋子里踱步:“竟然是她告发的姜氏!”
“居然是她。”
香姨娘突然冷笑起来:“不过这样也好,就叫她婆媳两人去斗吧,反正这沈肆院里越乱,她儿子沈随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她大笑起来,笑声听得那小丫鬟脊背发冷,结巴道:“姨。。。。。。姨娘。”
香姨娘一记眼刀子过去,立刻吓得人不敢言语了。
“告诉随儿,这几日多在侯爷面前露露面,好让侯爷知道,我们母子才是最让他省心的。”
。。。。。。
烟渺阁里,念梅十分不解,宋婉清为何直接把姜氏放利子钱的事告诉了侯爷,她道:“姑娘从前不是常说,夫人是长辈,纵使有错您这个做小辈的也要给她留几分薄面,今日为何直接就把事告诉了侯爷,那侯爷可不就一定要罚夫人了吗?”
“这事儿铁定瞒不住夫人,夫人知道了是您说的,岂不是会更加针对姑娘?”
念柳也不明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等宋婉清解答。
宋婉清随手翻了一页书,没什么心思看下去,索性合上扔在一边。
“我问你们,我从前对夫人百依百顺,夫人可有一次喜欢过我?”
念梅仔细想了想,鼓着腮帮子直摇头。
从她家姑娘嫁进侯府的第一日起,夫人就嫌弃姑娘是庶出,明里暗里的刻薄刁难,说姑娘一个庶女,母亲又是罪臣之后,这样的家世嫁进侯府实在是高攀,哪怕姑娘处处做小伏低,夫人都有法子刁难,说叫自己家姑娘安分守己。
可那次不是姑娘步步退让,夫人就更加刻薄刁难的?
夫人她根本就没喜欢过自家姑娘!
“这不就结了。”
宋婉清温柔一笑,拿了两个橘子塞进念柳和念梅手里,这两个馋嘴的盯着橘子看了许久了。
宋婉清道:“夫人她从来就不喜欢我,不管是以前还是往后,不论我怎么做,她都会嫌弃我的家世而厌恶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再退让?”
念柳捧着橘子凑近鼻尖闻了闻,开心道:“姑娘说的是!”
宋婉清笑道:“你怕是眼里只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