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对着自家公子劝慰道:“公子,有些话不如早说。”
“话,什么话?呵,师公啊,儿女情长最为无用,而不是可惜。”
谢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瞬间跳脚,冷笑的嘲讽,不知是在说谁。
宋诗白有自己的想法,谢晏亦有自己的前程要走。
他二人之间没有任何话可讲。
站在院中佯装赏花,实则偷听带着帷幔的温婉女子失落的低下了头。她亦骄傲,忽然,下定决心,让她身边的侍卫带着她离开此处,朝着宋诗白走的方向行去。
那温婉女子与谢晏错身而行,女子回头望去。
谢晏亦同时转身,目光警惕的看着对方,拱手做了个“请”
的姿势。
女子再无停留的心思,跨马便伤心离去。
她身边的侍卫怒气冲冲的瞪他一眼,便紧跟着自家小姐行去。
待二人走后,谢晏才不甘心的指着那两人,恨不得跳脚对着老仆抱怨道:“宋诗白她不是说都处理好了,那刚刚是怎么回事?真是岂有此理。我定要写信狠狠的骂她一顿,办事真是半点不利落。”
这次换老仆没有搭理自家公子,背着手悠悠的走进屋内。
提起写信,自从公子入京之后,两人鲜少信件往来,多半是路上碰到了闲聊,或者是路过对方好友亲朋家会去拜访一二,住上几日。
多亏宋诗白的出手,谢晏五人一路无阻,顺利抵达南州。南州长史亲自在城门口等了迎接,等了五日这才等到人。南州刺史一接到谢晏到南州的消息,便匆匆出门迎接。
且不说谢晏出身名门,只说公主决定让他南州时,便先一步写信给南州刺史通知了此事,让南州刺史好生招待,南州刺史怎么说都不会怠慢。
见到谢晏那一刻,南州刺史赶忙弯腰作礼。
“谢左丞,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陈刺史。”
双方拱手作辑,俯身相敬。
“谢左丞,一路辛劳,陈某特地在邀月阁备好酒席,特地等左丞过来,好好犒劳一番,还望左丞不要推迟。”
陈刺史面容慈善,双鬓灰白,人已到不惑之年,却双目炯炯,一身正气。即是如此,此人却深谙官场规则,在官场上长袖善舞,游刃有余。据说,此人在南州为南州百姓做了很多建设,颇有声誉,不失为一方合格的父母官。
“岂敢岂敢。”
谢晏客气的推迟一二,便迟疑的问道:“听闻,南州风景极好,亦是繁荣之所,又被治理的井井有条,国师大人闻声也在此地居住。国师大人是公主的老师,按理说,谢某理应替公主先拜访国师大人才是,再同陈刺史共饮,方合规矩,否则,公主怪罪下来陈刺史,你这表情是何意?”
陈刺史表情困惑,双眉紧皱,回忆道:“国师大人并不在此。国师只在去年来过一趟,路过此处,并未做任何停留。”
“是吗?坏了,公主让我找到她的老师,并将她带回,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天下之大,我要如何寻找!!”
谢晏气的双手紧握,不停地“哎呀”
,不停地跺脚,一度失仪,一副苦兮兮,失落至极的样子。
那股子书生羸弱,没用的气息铺面而来,糊了陈刺史一脸。
陈刺史见他如此狭隘姿态,不由心底轻视几分。只是,初次见面,不知其人真正的性情,还有待观察,因而,面上依然恭敬,轻声提醒道:“谢司马,南州有个地方,名为清风楼,是百晓堂的分舵,司马可以去哪里碰碰运气。”
百晓堂,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去哪里寻国师的下落,比别处可靠许多。
“多谢刺史,只是按理说谢某应该同刺史先去酒席才是。”
谢晏话中明显有话,不难懂。
陈刺史毕竟混迹官场那么久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赶紧做了个“请”
的姿态,忙道:“司马只管忙您的,邀月阁做事慢,酒席不急,至于州里的事自有陈某处理,不劳司马费心。”
“那便多谢了。”
说着,谢晏又转身上了马车,对着陈刺史低头致歉后,便让钟适带他们去清风楼。
南州长史凑在刺史的身边,低声感慨道:“此人看起来无用,又惜命。公主为何派他前来,还要找国师。天下谁人不知,国师行踪不定,这找,要找到何年何月。”
“此人陈郡谢氏出身,名门士族。很厉害的。据说年幼时便拜有着“在世鬼谷子”
邱晋先生以及天下大儒方亘先生为师,精通围棋,十二岁便破了天下著名的玲珑棋局,十八岁便得了状元郎,而且当年那场春闱,能人辈出,能在那场考试杀出,确是奇人。原本以为这种人在官场根本混不下去,没想到啊,一入官场便平步青云,官至尚书左丞,着实令人羡慕。前朝晏殊也不为过啊。”
南州刺史遗憾的摇摇头。
不过,天才易折,如同天上流星,转瞬即逝,实在可惜。
“这般厉害?”
长史诧异道,他倒是没有听说。他说,为何刺史对这位即将到来的司马这般殷勤,还以为真的是长公主那封信而已。他没有打探到多少关于此人的消息,还以为此人不足为奇。
“自然,不过,此人确实无用,这么多年,京城没有传来半点关于此人的消息。”
南州刺史觉得实在是可惜啊,天才也不过是某方面的天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