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见梁启杰进来,赶忙推开怀中的梁志雅,朝梁启杰张开双臂,道:“杰哥儿下课了,快到祖母这儿来,让祖母抱抱。”
梁启杰欢奔至祖母怀中,任由祖母抱着自己。
“自明哥儿走后,府中祖母、母亲、父亲还有姑母对自己的宠爱渐渐回归,虽然是以不能经常见到娘亲为代价,但也颇为值得。”
梁志雅看着梁启杰,不禁生出考考他的念头,道:“杰哥儿,祖母六十大寿,姑母去你外公府上去给你外婆送请柬,是想邀请你外婆参加你祖母的寿宴,却不曾想你外婆非但不让姑母进门,还让小厮推托说去礼佛了。杰哥儿你说,你外婆这样做合适不合适?”
梁启杰微微垂沉思片刻后,语气低沉地回应道:“姑母,依侄儿之见,外祖母所行并无任何不当之处。倒是姑母,您这次确实有所不妥。”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态度坚定。
梁志雅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声音不由得拔高了许多,厉声道:“好啊,杰哥儿!你竟然如此忤逆长辈,莫非认为你外祖家身为大将军府便比咱们梁府尊贵许多?所以你才一心想要攀附他们将军府吧!只可惜,即便你再如何讨好,人家将军府也未必会将你放在眼里!既然如此,你又何须在这家中还要处处偏袒将军府,简直令人作呕!”
梁启杰听后嘴唇轻抿,似乎想要辩驳几句,但终究还是忍住了,生怕自己的言辞会伤害到姑母那脆弱的自尊心。于是,他选择了沉默不语。
而一旁的梁老夫人,在听到梁启杰公然支持将军府时,原本紧搂着梁启杰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来一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和不满,显然对梁启杰的表现感到十分意外。
梁老夫人心中虽有不快,但仍不愿轻易相信杰哥儿会如梁志雅所言那般不堪。她沉声道:“雅儿,莫要急躁,且先听一听杰哥儿如何说辞。以我对杰哥儿的了解,他并非那种阿谀奉承之徒。既然他认为你做得不当,想必自有其道理所在。”
此时的梁志雅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尚未消散,她愤愤不平地反驳道:“哼!杰哥儿分明就是想要攀附权贵,刻意讨好将军府的杨老将军!他如此行径,无非是想让我们全家人都跟着他一起去巴结将军府罢了!”
听到姑母这般诋毁自己,梁启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委屈与愤怒,他大声为自己辩解道:“姑母,您怎能如此冤枉侄儿?您若前往将军府邀请外婆,外婆定然不会前来赴宴的。此事原本就应当由我母亲出面相邀,否则,若是换成姑母前去邀请,那岂不是让将军府丢尽了脸面吗?咱们梁府又将将军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呢!””
梁老夫人微微颔,表示赞同杰哥儿的说法:“确实如此,咱们梁家理应派月茹前去给杨老夫人送请帖。毕竟月茹乃是杨老夫人之女,由她出面更为妥当。而雅儿你若径直前往,岂不是将月茹置于何地?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话音刚落,只见梁志雅的脸色泛起一丝愧色。她低声说道:“其实此前我曾与月茹嫂嫂提及,请她邀请一些与杨老夫人交好的贵妇莅临咱家,以壮声势。然而,月茹嫂嫂似乎对此事心存抵触,执意不肯应允。女儿此番亲自登门递上请柬,无非是想尽一份心力,为府上多做点事,也好让母亲您看到我的本事,所以才未让嫂嫂去惊动杨老夫人。”
梁老夫人无可奈何地望了一眼梁志雅,轻轻叹息一声:“也罢,待到明日再遣月茹前往将军府拜谒杨老夫人便是。”
言罢,她的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忧虑与思索。
“祖母,明天就不必跟母亲提及让她去邀请外婆来参加寿宴一事了。倘若将姑母已前往将军府送过请柬却遭杨老夫人拒绝之事告诉母亲,母亲定然不会再前去给外婆送请柬了。”
梁老夫人面露愠色道:“真是愈不像话了!杨月茹身为梁家媳妇,婆婆大寿之际竟不愿亲自出面邀请其生母前来赴宴,甚至连送张请柬都如此推三阻四,心中究竟还有没有我们梁府?”
梁启杰眼见祖母怒气冲冲,赶忙劝慰道:“祖母息怒,且听孙儿慢慢道来。您想啊,姑母已然去过一趟将军府向杨老夫人递送请柬,但据守门小厮所言,杨老夫人外出拜佛未归。若此时母亲再度登门送请柬,杨老夫人究竟是收还是不收呢?不收吧,母亲乃杨老夫人的亲闺女;收了吧,万一真来参加寿宴,岂不是自扇耳光吗?”
梁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梁志雅,“你这丫头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脸来我这里诉说委屈,要不是你今天去将军府送请柬,我明日让月茹去送月茹想必也不会多说什么,现在好了我的六十大寿连一个像样的一品贵夫人都没有。”
梁志雅被梁老夫人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低着头也不敢抬起头看梁老夫人。
“祖母,您就别生气了,姑母还要操心您的六十大寿,各种繁碎琐事那么多,也挺费心劳力的。”
梁老夫人看了一眼无地自容的梁志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梁志雅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看见一个丫鬟着急的跑了进来。
“小姐,之前6管家过来找过您,说是有要事要和你商议,您看什么时候让6管家再过来一趟。”
梁志雅现在心里还满是怨气,哪有心思和6管家商议什么要事。
“你去和6管家说一声,我现在有些忙,忙完手头的事情就去寻他。”
许知意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着在一旁独自玩耍的梁启明。
“明哥儿自从离了梁府就一直未曾跟着夫子学习,也没有师傅教明哥儿习武,就只能待在院子里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