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约下。
阮流苏又看钟慈在休息室玩了会儿电吉他。
她又有点喜欢钟慈了。
玩音乐的人真有魅力。
斯见微也是,他不止会唱歌,还会编曲作词。
阮流苏见过斯见微在毕业典礼上演唱自己的处女作,旋律好听,歌词也写的棒。
那时的他还带着几分少年的凌厉,意气风,肆意张扬。
她只看一眼就被吸引,又因他一身野性不羁的傲骨而自卑,现在还为了钱被他变相包养。
各种条件不匹配,斯见微太独一无二了,不会只为她一个人光。
他们迟早会分开。
顾策在休息室见到阮流苏的时候明显有些不自然。
他又瘦又高,戴着无框眼镜,长相清秀。
幸亏有钟慈在,场面不算太尴尬。
当着钟慈的面,顾策不能再装傻,只好加了阮流苏的微信。
阮建明出事那年,顾策应该是刚入学没多久。
后来导师被爆和女研究生有不正当关系,顾策这一届的学生全部转到其他老师名下。
阮流苏一直奇怪的是,当这件事情在学校引起轩然大波时,大多数学生是不信的。
阮建明在学校口碑极好,三名学生联名举报他学术造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阮建明选择在华明大学教学楼一跃而下时,那三名学生已经被学校保护起来,阮流苏和妈妈在事后第一时间也没能联系到人。
顾策当年入学时间太短,阮流苏不确定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其他的内幕,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太久,阮建明眼下声名狼藉,又有谁愿意承认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导师呢?
没有确凿的证据,没人愿意出来。
都是一个行业的,万一事情的真相会得罪人呢?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自私,阮流苏也不能强求。
钟慈打工的地方很有氛围感,一边是咖啡甜品店,一边是酒吧,她每周一,三,五,六四天晚上上班,充当乐队演奏的吉他手。
顾策也是这个时间点,他是调酒师。
两个浪漫的工科生。
阮流苏坐在酒吧等老板,顾策给她调了杯度数不高的橙汁鸡尾酒。
阮流苏要付钱,顾策笑着摇头:
“不用,异国他乡第一次见面,记我账上当请你喝了。”
阮流苏又觉得,顾策应该没她想得那么自私。
酒吧老板来的晚,阮流苏把早就写好的英文曲目递给他看。
老板看着阮流苏工整的钢笔字迹,笑着问:
“选歌都这么用心,是送给喜欢的人吧?”
阮流苏腼腆地点了下头:“都是他喜欢的。”
老板又过来一些唱片机的照片。
阮流苏一眼就看中了一张棕色皮质沙边,同色系木柜上放着的旧铜色唱片机。
“你可真有眼光,这台是十九世纪的老古董。”
“多少钱?”
老板报了个数,阮流苏面露难色,江颖做完一个疗程的化疗,开支不小,她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
老板不是拜金的人,同她商量:
“这样吧,但我现在店里缺人,尤其是周五,周六晚上,甜品那边缺个收银,你来帮我三个月,这台唱片机我免费送你。”
阮流苏想了想,点头答应:
“好的,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