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朱夫人,邬老板不必多礼。想不到一别十载,邬老板还记得我。你我既是旧相识,那我今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朱夫人先坐,有事详谈。”
“邬老板,实不相瞒,我对你这家绸缎庄,很有兴趣。这些日子想了许多次,心底总想将你这家绸缎庄买下,可到底此事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我就想,以一万两银子买下邬记一半的红份,送给我妹妹当嫁妆。邬老板,你觉得,此事可行么?”
他神色僵硬,略有迟疑,“这……”
“邬老板可是觉得一万两,不足以买下绸缎庄一半的红份?”
“这倒不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下还需与姐姐商榷,不如这样,朱夫人先请回,此事在下明日定会亲自登门拜访,告知朱夫
人决议。”
“哦?”
我故作无谓,“此事我方才已与令姐提起,她说此事全凭邬老板做主。这样吧,我出一万五千两,邬老板再与令姐商榷一番,我就在这儿等着。”
说罢,我站起身,细细打量了屋中挂着的字画,这个邬靖辞,果真是个风。流才子。
“听闻邬老板至今还未娶亲?”
我侧身视向他。
“此事说来叫朱夫人见笑了,在下,确是还未娶亲。”
“那邬老板觉得”
,我拉过仪,“我这个妹妹如何呀?”
说及嫁娶之事,他倒是显得一副羞涩的模样,“这个…朱夫人的妹妹长相甚是清秀可人,朱夫人又是家世显赫,您的妹妹若是许给在下,怕是委屈了。”
本以为他会因我的身份而一口应下,没想到他却是这番言语,我既是亲口提了,又怎可就此退却,岂不失了我皇后的颜面!
“邬老板这话可就有些妄自菲薄了,这兴济镇,谁人不知你邬老板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子啊,我这个妹妹若是能许给你,也算得上是她的福气了”
,我这话倒是说得仪愈发脸红,显得甚为娇俏。
“朱夫人,您要买下我们邬记红份之事,我们算是应了。可您妹妹与我弟弟的婚事,怕是还得商议一番,若今日就这么定下了,恐怕还有些草率,不如…”
“好,在下愿娶令妹为妻1我当即回过神,“邬老板果真是豪爽1签了契约,这邬记绸缎庄,便是仪与他邬
靖辞两人的。邬靖辞追逐风。流,难保日后他不会亏待仪,而今我以绸缎庄做赌注,若是他待仪不好,那这绸缎庄的生意,他也别想开下去!
“邬老板,那我这个妹妹,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能亏待她”
,我这话说得阴冷,便是威胁,“还有,我方才买下的红份,便是送给我妹妹的嫁妆,日后这绸缎庄,就是你们二人合开的了。”
他微微躬身作揖,却只淡然一笑。
姐弟二人是送我出了门的,只闻他姐姐轻声责备道:“你就这么草率1“唉,圣命难违。”
总算是把仪的婚事谈妥了,想来我再休养几日就可动身回宫了。
忽觉四下异常,我似瞧见一道目光盯着我,顺势望去,是一个默默摆着小摊子而不吆喝的中年男子。果真有异常,我暗自侧目瞥了瞥身后紧跟着的两人,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
他亦是垂首,提起衣襟掩了掩脖子。
我知道,若是没有什么极为紧要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这般冒险来这里找我的,我泰然走去,那人板起脸,“主子1我低声提醒,“锦衣卫在,万事小心。”
锦衣卫只效命皇恩,向来与东厂势不两立,即便牟斌与怀恩私下交情甚好,可底下的人终究还是横眉冷对。
“兴王私下广交贤才,属下怕是他有异心,请娘娘速速回宫,揭发兴王。”
我随手拿起拨浪鼓,强作悦然,“皇上可知晓此事?”
“属下
听闻锦衣卫曾向皇上提及此事,可皇上说兴王向来爱慕贤才,不足以为戒”
,他亦是拿起一只拨浪鼓顺势递给我,“还有,伶人姑娘来信。”
我接过拨浪鼓,扭过身,“瑾琉,付钱1“是。”
‘兴王思贤,恐有异心,上无所动,娘娘速回,多加戒防’看来此事是真的,“回宫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