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乌蒙送走万三、万熊他们,将院门关好。然后把脸盆里的水倒掉,换上热水,端到云英面前。
“娘,你洗洗脚吧!”
乌蒙说。
“又没下地干活,洗啥脚?”
云英说。
“娘,你身上也有味。真不知你们咋过的。”
乌蒙说。
“庄户人,不就是这么过嘛!”
云英笑着,脱下鞋袜,把脚放进脸盆,说。
“现在是新时代,要有新活法。以后,我要改造万三、万照他们,娘,你要以身作则。”
乌蒙说。
“娘也想呢!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晚上躺在浴缸里,泡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娘老了,依靠你来实现了!”
云英说。
“娘,放心吧!现在改革开放了,挣钱的门路多了,我一定能给你实现的!”
乌蒙说。
云英笑笑,说:“可你不是想着招工吗?你参加了工作,一个月三十元的工资,咋给我实现呢?”
乌蒙嘿嘿笑了起来,说:“可我不想种地,也不想当兵,也不想做生意……等我心静下来了,自然也就想起做啥了。”
“儿子,你十八岁了,连自己人生的目标都没有吗?我记的有个作家说过,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却只有几步。尤其当人年轻的时候。你大学没考上,这第一步算没走好。第二步再走不好,三十岁之前,将一事无成。”
云英说。
“娘,你说的这个人,叫柳青,代表作是《创业史》。我们学过他一篇课文:梁生宝买稻种。写的一点都不好。”
乌蒙说。
“写的不好,还成为大作家?”
云英问。
“里面写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要是当作家,绝不写这样的小说。”
乌蒙说。
“那你想写啥样的小说呢?”
云英问。
“当然是些你们打鬼子的故事啊?娘,万娜说,你和我那个娘、还有我姨、我姑都会武功,是真的吗?”
乌蒙说。
“我三岁上,是学了一些皮毛。七岁上,我爷娘死了,组织上就把我接走了。到了上海后,把我送到学校念书,学的那点皮毛,也就忘记了。”
云英说。
“是力数仁,杀了你爷娘吗?”
乌蒙问。
“是力数仁的爷、力羊安!解放前就死了。你的爷爷、老爷爷也是共产党,害怕力羊安抓他们,就跑到关东去了。从此以后,再没了音信。”
云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