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繇再问:“那么最初,就是五年前新秋那段时日,老医师也只是治他肝疾而已吗?”
林逸仙抚须而笑,反问一句,“乐大人心知肚明,何故屡次问?”
“本官冒昧。”
乐繇心里有杆秤,有些人不好得罪。
别说他这外来户,就是6景见到林逸仙,那也是一口一个叔伯。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立即有人呈上一本册子。
“杨培风,当年林老医师记录在册有大量赤芍、田七,丹参之类止血化瘀药用在你身上。本官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肝疾?”
乐繇步步紧逼道:“还有,立秋时有人在杏林堂与你有一次对峙,他断言你武学造诣极高。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不从实招来?”
杨培风无法自证清白,但当他听到这里时,眼前豁然一亮。
终于!
自踏进这道门后,他唯一想听的话,到底有人说了。
他猛地转头,凝视睿亲王,“是否杀了窦牝,我从未否认。但要想我承认,也没那么轻易!”
睿亲王哦了一声,“怎么说?”
“尊驾将杏林堂命案公之于众,那么杨某背下剑杀窦牝的罪名,又何妨?”
杨培风轻描淡写的一席话,令在场众人无不色变。
睿亲王眼底闪过一道寒芒,“你认真的?”
杨培风理所当然道:“杨氏就没一个孬种!”
这一次,不少人心惊肉跳。
直呼年轻人,胆大包天。
目无尊卑问罪皇室也就罢了,如今又说杨氏没孬种,那不等于再扇皇室一个大嘴巴子么?
一片死寂。
此时,乐繇望向面不改色的张恒,手脚愈冰冷,暗道:“不对劲……张公的眼神根本不像问罪。而且年轻人口出狂言,睿亲王也没有难。原本势同水火的二人,为何好似达成共识?”
莫非太子与陛下,目的都不是扶风城。
睿亲王忽然望向6景,开始装聋作哑道:“6大人,杏林堂竟还有命案?本王怎么从未听说。”
6景笑了笑,随口回道:“小案子。”
睿亲王点头喃喃道:“人命关天,不小了。”
6景开门见山道:“其实除了这处命案,柳府也有一个案子,一并审了吧。”
听到这里,杨培风心脏猛地一突。
柳府的案子,柳府什么案子能与自己有关?
却见6景朝一旁挥手,“带柳府管家与案犯沈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