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钱就免了吧,大人刚升迁,让我们淮阳酒肆聊表心意。”
沈锦程笑道,“我们又不熟,你表什么心意?”
“……”
掌柜又说了几次,沈锦程一再拒绝,她也不敢强求,将人送到了门外。
刚进门厅时,掌柜便被一个丫鬟叫到了顶楼瑶台。
她心里纳闷,瑶台是大东家预留的房间。怎么她还不知道东家来店里了。
上了三段楼梯又绕过几处雅间,再走过一个连廊,掌柜停在一处门口,那门上挂着一个蓝底金字的匾额,瑶台。
在门口敲了两声,得里边人应声之后,掌柜推门走了进去。
里边有一个长相冷厉的黑衣女子正坐在里边喝茶,不时敲击茶盏的手指显得有几分心浮气躁。
掌柜恭敬地站在一边,
“东家,您怎么来了?”
伊令声是淮阳酒肆的东家,不过这个酒楼在她所有的产业中,只是九牛中的一毛。
她还开钱庄,当铺,赌场,青楼,什么赚钱快她就做什么。
伊令声心烦意乱地对着茶盏吹了口气,
“那个开银行的沈献章来了是吗?”
她刚才倚在楼梯上看了会,只看见了一个侧脸和背影,看着倒是风流。
听见东家问,掌柜咕噜吐了一大堆,
“是,第一次来。我也是今天才见过,刚才给她免账她也不要。虽然笑盈盈的,但其实不好说话。”
伊令声吩咐道:
“你把这些大人殷勤笼络着点。”
“亏点钱不碍事。”
伊令声心里盘算个不停,这沈献章做事太绝,已经不是可以简单拉拢贿赂能了事的。不如从官衙内部入手腐化。
届时再请人弹劾银行腐败官商勾结,让她下台。
自从这个银行开起来后,她的钱庄受到了极大的冲击。银行借钱的利息太低了!不仅如此,存钱还有利息,她现在钱庄的银子已经开始流失。
不光没人来钱庄借钱,就连当铺的生意都受影响。
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竟然还有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商会那几位不知道怎么跟顺天银行勾搭上了。
那几人要用存在她银号的钱做交易筹码,让银行的人游说朝廷修路。
如今听说工部立了项,已经有官员带着工人去通州勘探路段。
如此一来,钱庄的几百万两银子,恐怕也要不保。
伊令声拿这个沈献章一时还真没办法。她是官,她是商。许多下作手段不敢用。
她求妈妈告奶奶,找上了许多官员,但是并没人敢帮她排挤银行。
如今沈献章得皇上赏识,听说户部尚书吴围在辩论之时痛批该策,却被皇上训斥一场,还有撞柱的儒生也被罢职。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