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玉阁出来,街上已华灯初上,行人熙熙攘攘。
腹内有些饥饿,沈锦程慢悠悠走向食肆。虽然那会挥土如金,但是这会却节约起来,她去了一家小摊。
坐在街边要了一碗馄饨和烫青菜。
小摊价廉味美,看着又干净,生意非常火爆。沈锦程与人拼桌坐下,这边的食客是贩夫走卒之类,她这样穿丝绸锦衣的倒少。
见她衣着华美,气度非凡,一旁的粗衣娘子宁愿端着碗站着吃都不敢坐在她身边。
沈锦程有些惊异,“这位娘子,你刚坐我身边。为何我一来你就不坐了。”
“我身上臭还是怎了?”
见沈锦程与她搭话,那麻衣娘子脸上惶恐,连话都说不太利索,
“娘…娘子…你香的很。”
“是我臭,我吃饭粗鄙,怕吃东西把你的丝绸衣服给弄脏了。”
叹息一声,沈锦程拉上那娘子的手,将她按回了桌案,
“好没道理,衣服脏了洗就是。站着吃能吃好吗?”
被沈锦程牵来坐下,那娘子像中了咒语端着碗木木的,脸色爆红。
在等饭的时候沈锦程与这人拉起了家常,
“娘子,你做什么生计的?”
麻衣娘子那会大口吸溜吃的豪迈,这会小口品尝,那含蓄劲活像那养在深闺的公子。
听见沈锦程问她,她小声道:“我是货娘,在府城进点东西,背去其它地方卖。”
“这样,那娘子可知最近修河河工的事情?”
那人脸色忽的沉下去,一脸愁思,
“怎么不知道。我的姐姐就是河工。”
“这三个月白干,一分没赚回来不说,家里还白搭上许多粮食。”
“现在全家能活全靠我卖货吊口气。”
听她这样说,沈锦程心里百味杂陈。乡民淳朴,地方官者,为君为母。应该让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欺压克扣。
沈锦程也跟着皱眉,“哎,我们这些外人听着都急。这钱该怎么要回来啊。”
那人闷闷道:“这钱是要不回来了。”
“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