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西河那边的工作我辞掉了。”
听到小玉这话,姥姥似乎是一愣,但立刻说:
“也好,也好,今后小玉就跟着姥姥住吧,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姥姥说罢,把小玉搂在怀里,两人都落下泪来。
一旁保姆阿姨看在眼里,不觉眼圈一红。
“工作的事情呢,姥姥给想办法,虽说姥姥一把年纪了,老面子还是有的。”
小玉不忍心年老的姥姥再操心,所以,对于姥姥的心意,小玉还是委婉的拒绝了:
“姥姥,这个您就不用操心了,小玉还年轻,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呢,不怕找不到事儿做。”
南方的城市不同于北方,冬季里仍旧有阴雨连绵的时候,老天似乎从未睁开过眼睛。
任小玉在一间叫做黑郁金香的酒吧里找了一个驻唱歌手的差事,其实手里握着会计师证的她在某一家公司企业谋一个财务管理什么的职位还是有着不少机会的,可是,小玉对于这样的职业好像已经心生厌倦,她来到这个南方城市,想要的是重新开始,她要开启一段全新的生活。
从小就喜欢唱歌的任小玉,要不是妈妈的极力反对,很有可能早就考入音乐学院了。
任华说:“一个姑娘家,疯疯癫癫的跳来唱去,像个野丫头似的,成什么样子?”
最后没有办法,任小玉只得听从妈妈的安排,进入东南财经大学会计专业学习。
尽管如此,大学里的任小玉终于还是没有放弃对音乐的那份热爱和执着,很快就成为了学校里的文艺骨干和积极分子,校园里的各种演唱会、文艺演出等等总是少不了她的身影。
任小玉的嗓音很特别,醇厚又有磁性,她喜欢唱那些略带忧伤的甚至有点颓废的歌曲,比如森田童子的《我们的失败》、王若琳的《ILoveyou》。
不得不说,这种曲风的歌曲在酒吧这样的场合特别的应景。
柔和的灯光,舒缓而又不失优雅的歌声,这种氛围真的可以使人的心情一下子清静许多,牢骚、烦闷、气恼一扫而光。
酒吧的生意因为任小玉的歌声增色了不少,这一点吧台主管信华可是清清楚楚的全看在眼里了。
信华是什么人?她的眼睛可是从不曾揉进沙子的。
信华已经人到中年了,独身至今,当她第一眼见到瘦瘦弱弱背着一把大吉他的任小玉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怜爱的感觉。
而任小玉一开口唱歌,信华就一下子被惊艳到了,听那歌声,绝想不到是从这样年纪的一个小姑娘口中唱出来的,那声音里有故事,而且略带沧桑。
多年来,来来往往来酒吧里唱歌的歌手也不在少数,可是引起信华留意的任小玉是第一个。
每当小玉抱起吉他自弹自唱的时候,信华无论在做着什么,总会忘不了把目光投向聚光灯下的任小玉,眼睛里满是柔情。
所以当那两个醉汉冲着任小玉耍酒疯的时候,信华果断阻止了他们,并喝令当班的伙计们把那两个人赶了出去。
这举动与一向视顾客为上帝的她格格不入。
信华第一次为了酒吧的一名驻唱歌手将顾客赶出了门外,着实令酒吧里的其他人大感意外。
桌边一位衣容华贵的美貌妇人站起身来,为信华的举动鼓掌称赞。
这倒使得信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摇着手领着任小玉来到那妇人身边,介绍她们相识:
“小玉呀,我给你介绍一个你们西河市的老乡,这不,温情,我大学同学,人家现在是大学教授,心理学专家。”
“什么呀,信华。你好,你是任小玉吧?”
温情热情地伸出手来说。
“是我。”
任小玉伸出手来礼貌地和温情轻轻握了一下。
“怎么,你们认识?”
信华一旁惊讶地问道。
“嗯。”
任小玉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