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石头就又恢复了刚从县城回来时候那模样——脚步虚浮,面色白,晚上不敢睡,白天睡不着,精气神儿就像被抽空了一般。
看着大儿子这样遭罪,田大年和王氏心疼不已,商量着要去外边请个“高人”
回来给儿子做做法。
“孩子他爹,我记得前些年田大力媳妇儿不是晚上出门撞着什么东西了吗?好像就是从外边请来了个高人做的法。
当时,那‘高人’又是舞剑又是喝符水的,一通弄下来,田大力媳妇儿就恢复神志了,要不我去田大力家打听打听?问问那高人是哪个村的,咱们走一趟?”
田大年一直觉得这样的事有点不可信,可如今儿子弄成这样,还是因为一个噩梦,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
他心里也有点动摇,要不就去打听打听,万一请了“高人”
回来,真能把儿子的噩梦治好了呢?
不过,田大年还是有理智在的,他不怕花钱,就怕花了钱没效果。
“家里孩子都在,他们也都大了,要不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那成,我把他们都叫出来。”
一会儿功夫,田家人齐聚一堂。
只不过,众人神色各有不同。
石头?就别指望他能有什么主意了,他早就精神萎靡,坐在那里死气沉沉的。
田小春和木头?
他们二人看着大哥颓败的神色,都有点拿不定主意,但凡有一点希望,他们当然是希望有人能给大哥瞧瞧的。
田小满略一思索,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她不“根正苗红”
的古代人,当然对于那些“口里喷火,剑走龙蛇,喝符水”
之类的做法有抵触。
她虽不明白其中原理,可也知道,那是糊弄人的假把式。
田小满觉得,自家大哥这梦是有些蹊跷的。
“爹,娘,我倒是觉得大哥这些梦不像是噩梦。”
“为啥?”
大家齐齐看向田小满,不明白自家大儿子都那样了,咋就不算是噩梦。
对于石头的梦,田小满已经琢磨了好几天。
她已经稍微有些头绪了,若是没有头绪,她也不会和家里人说。
“我觉得——大哥的梦是预知梦。”
“预知梦?闺女,你是说你大哥做的那些梦,是能预见将来会生的一些事?”
田小满点点头又摇摇头,这让田大年看不懂了。
“闺女,有啥话你说就是,不用有啥顾忌。”
王氏也跟着着急,“老四呀,你娘都急得火上房了,你就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