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是很好。他很坏,想要用力抱住她,狂热地、失去理性地,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但是不能伤害她,只好小心翼翼。
“很想你。”
他像告解一样,轻声说道,“剪片子的时候,每一天都想见到你。”
回忆过去的两个多月,黎羚也很想他,但不好意思直说,就比较含蓄地表示:“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金静尧微微蹙眉,不是很高兴地说:“你也没有给我打吧。”
黎羚觉得他有点好笑,抬起头笑他,问金大导演为什么这么小气。
他恼羞成怒,又要凑过来吻她。黎羚故意拿手挡住嘴唇。他竟然吻了吻她的掌心。
他的嘴唇很热,呼吸也很热。
明明是很冒犯的动作,表情却很纯洁,眼睫垂下来,蝴蝶一样微微地翕动,像小王子在亲吻他的童话书。
黎羚睁大眼睛,觉得自己变成童话里的一页纸。
金静尧将她的手拿下来了,翻来覆去地捏在掌心里,像在碰什么爱不释手的玩具,一刻也不能分开。
他们面对面站着,贴得很近,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沉默片刻后,又开始指责她不理他、也不来看他。
黎羚哄了他一会儿,说也很想他,每天都很想他,想到在片场一直NG,电影都拍不好了。
“而且别的导演哪有你好,剧本写得很烂,都是瞎拍的。”
她一边这么说,一边在心里向梁婧淇道歉。
在今天以前,她都确信无疑,自己去拍《无神论》是很正确的决定。
她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思路,重新整理她和金静尧的关系。这才是理性的、负责任的、成年人的做法。
但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懊悔。
时间宝贵,生命短暂,他们白白地空度了两个多月。
她早应该来见他。
金静尧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应该是满意了一点,所以也比较矜持地向她坦白,因为很想见她,才剪出了那部短片。
“这样啊。”
黎羚说,“那你想我的时候,还做了什么吗。”
金静尧抿了抿唇:“没做什么。”
黎羚眨了眨眼,哄小朋友一样地说:“天才小画家,不会还给我画了画吧?”
他面无表情,捏着她的动作用力了一些。
“给我看。”
她要求。
金静尧抬起眼睛,很是深沉复杂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不太情愿地
说道:“你出去就能看到。”
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黎羚立刻就想要推门出去。
她又被拦住了,对面的人几乎有些愠怒地看着她。
她头发很乱,嘴唇也有些肿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么诱人。
他花了至少十分钟的时间,帮她重新整理仪容,戴好口罩和帽子,才不情不愿地放她出去了。
而他自己则不得不留在楼道里,先接完制片人麦鸿诚的连环夺命call。
金静尧今天有别的工作,很重要,在对方的三令五申之下勉强穿上了西装。其实只是顺路经过电影院,鬼使神差地让司机停车,想要进去偷偷地看五分钟。
他很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这让他拥有了非常、非常幸福的一天。
随后他又想,或许一切都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
冥冥之中,有什么决定了他一定会在那个十字路口停下车,一定会走进电影院,一定会在隐秘无人的角落,吻到他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