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琴瑟缩了一下。
往常她哥厉害,但是很少对她这般厉声厉色,顿时气得哭了起来,就要往外跑。
还是聂老太太让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你受了伤又要乱跑什么?来人给我把小姐看住,还有去催催大夫怎么还不到。”
“是!”
门外几个下人迅地回道。
眼下她们在外面也听了一耳朵,是小姐和太太又要闹别扭了,如今连着老太太都表态了。
大家更是乐得看热闹,最好能将太太赶走,好为柳姑娘让路。
比起唐琇先前的雷厉风行和后期的有心无力,大家还是觉得柳姑娘更加体贴人心,与她们家老爷共同经历过生死,乃是天作之合。
最起码当初剿匪的时候,如果没有柳姑娘保护,她们家老爷有没有命活着回来还两说。
哪里像是太太整日养尊处优。
享受着鲜衣美食,却不知道为大人分忧。
众人各怀心思,客堂里也静悄悄的。
聂老太太揉了揉前额心,似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叹道,“儿啊,你就娶了柳姑娘吧。不说你的年龄在这里摆着,总要后继有人。你妹妹她还年轻,这伤总是要治,这次恐怕非要柳仙子亲自出面不可了。我就你们兄妹二人,你们要是哪个不好都是剜娘的心头肉呀。我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轻轻说了,琴丫头这下巴就是被唐琇她姐姐带来的丫头给捏碎的。”
屋里一时静悄悄的。
聂昉早已从聂老太太说让他娶柳轻轻的时候就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话听说唐茵身边的丫头佩儿捏碎了聂琴的下巴,一时又觉得荒谬。
可心里却是信了,那样的人,总让人觉得邪性与不安。
再者轻轻是公门中人,他们多次打交道,不会在这件事上信口开河。
那么聂琴的下巴被捏碎很有可能是真的。
一时之间,他觉得头痛欲裂,偏又有些隐隐地期待。
这种感觉,让他自己有些不耻,甚至更多的是一种难堪。
有了相濡以沫的妻子,若非妻子资助和打理,哪里有什么聂知府,哪里有聂家今日的滋润。
他也下定决心与唐琇白头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偏偏心不可控制的喜欢上了活泼可爱的柳轻轻。
这种感觉像是野蛮生长的杂草,他每日都要小心的除草,努力将自己的心套上缰绳拉回到道德的一方。
可现在连他的老母亲都已经看出来了。
如此,别人呢?
唐琇呢?
聂昉一时心乱如麻,起身就要往外走。
聂老太太拿不住,大喊一声,“你要去哪里?”
“空口无凭,自然是找她去问个明白。”
聂昉顿住了脚步。
聂老太太恨恨地道,“她哪里会承认,如今有人撑腰了更加翅膀硬了。你这个时候还不如赶快去门口候着,我听说柳仙子最近就在城里,说不定这会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