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不便在众人面前展露身份,我立即从善如流,甜甜喊了一句。
「表哥。]
待他们坐下,我好奇地问:「你们怎地遇到了一起?」
「我爹爹已经回宫了——今日你大哥好生威风,在比试箭术时赢了属国使臣,我
爹爹一时高兴,当众赏了他一个镶玉弓囊。」
「当真?]
大哥冷哼着夹起一片梅汁鸭扔进嘴里:「手拿把掐的事儿,何足挂齿——诶,阿
菼你的脸怎么这般红?]
我心虚地摸摸自己的脸,刻意不去瞧坐在我对面的赵元熙。
[这才三月,汴京的日头也太盛了些,晒得,晒得——]我讪讪地道。
一双筷子夹着一点螺蛳肉放在我面前的白瓷碟子里:「既然晒,因何不戴帷帽?
是怕人找不到你吗?」
[怕谁找不到?]大哥抬头不解地看向赵元熙,忽地大惊小怪起来。
「五郎,你的脸怎么也被日头晒红了?!」
食摊前,两人心怀鬼胎,眉目传情。
一人浑然不知,滔滔不绝。
[阿菼,若五郎不提,我还不知晓你在上元节差点被拐子拐走的事儿。你说巧不
巧,我和五郎在宫中是旧识,偏他又救了你,这算不算天意?我就说吧,小娘子
们平时都得习习武,若哪日落了单,遇到歹人——」
大哥唤过摊主,点了一壶芳香扑鼻的梅花酒,边喝边兀自聒噪。
旁边的赵元熙却一直端着酒盅子,无声地含笑望着我。
池光潋滟,而他的笑容灿若九春。
[诶,我方才的话,你们有没有听?我问你们,这到底算不算天意?]大哥见半
晌无人回应自己,终是急了。
「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