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孩子们在一起时,她总会想起那个被自己害死的、还未来得及出世的自己的孩子,想起那个也许是刚成型的孩子。
小仪被调去了幼儿园的后勤部。幼儿园的后勤主要是在园长的领导下负责幼儿园保育保健、膳食营养、认真督促和检查卫生制度等一些后勤保障工作。
每天下班后,小仪就会直接回到那套王迪生留给自己的房子里。她不联系朋友、不回父母家,过着清心寡欲、深居简出的日子。水管爆了,自己买工具修,灯泡坏了,自己换。
午夜梦回时,月光透过窗玻璃洒在卧室的双人床上,白银银的一片,那样的凄冷。窗外的那些野狗野猫的叫声让小仪的内心更觉悲凉!
坐起身子倚在床背上,回着自己失败的婚姻,小仪突然觉得原来这房子竟是自己那个孩子用生命替她换来的。不觉压抑地悲声痛哭起来!直哭至月亮与太阳的交替时。
起床、洗漱、出门上班,日复一日。
陈健这段时间的心情也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唉!一场失败的婚姻害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她正在经历着一个女人最残酷的命运。”
白天在处理繁杂的“晨曦女装”
店里事务的间隙,耳边总会响起紫晴那天说的话。
晚上盘点完店里的货物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眼前总会浮现那天在紫晴家见到的那个目光涣散、神情木然的憔悴女孩的模样。继而两年多前那个聚会上的小仪和这幅“目光涣散、神情木然”
的画面就会交替地出现在陈健的梦里。
若曦的身影倒是很久都没进过他的梦境了。
腊月二十七的下午,紫晴接到了陈健的电话:“喂,老姐,我想着在年前把你那个姐妹小仪之前给我投的5万块还给她,咱不能再欠着人家的账过年呀。你把她的手机号给我一下呗,我想亲自还给她。”
陈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以前一样地轻快。
“呵!小子,不错嘛!居然都有了可以周转的流动资金。你要亲自还给小仪?你觉得合适吗?”
紫晴犹豫着是否要把小仪的手机号给他。
“唉,你们这群复杂的女人啊,把事情也都想得那么复杂。我只是想当面对她表示一下感谢,这件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不去表示一下让人家以为我有多不懂事似的!老姐,快点。”
陈健继续“忽悠”
着紫晴。
在手机上和紫晴报给自己的那串数字对视了很久。终于!陈健按下了通话键。
“喂,哪位?”
在一阵悦耳的林俊杰的那《小酒窝》的和弦乐声后,手机里传来一声低沉暗哑的女声。
“喂,我——陈健。哦,我是紫晴的表弟。”
陈健慌忙地作着自我介绍。
陈健明显地可以感觉到对方在迟疑了片刻后更为低沉暗哑的声音:“嗯,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吗?”
“嗯,是有点事。你今晚有空吗?出来见个面,我把钱还给你。具体的时间地点你来定,定好了给我就行。”
说完,陈健迅地挂了手机,没给小仪任何推辞的时间。
几分钟后,陈健的手机里进了小仪来的短信“晚上7点,滨江路上的那家咖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