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的人听到声音,连忙跑过来,小芙眼里含着泪,颤着声音说:“姑娘好好的,不知怎的就昏了过去。”
江信当机立断,走到江嫣旁边蹲下,一把横抱起江嫣就往外走,赵琴越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小芙连忙往外面跑,剩下的人跟在江信后面去了江嫣的景院。江信快步把江嫣放到内室的床榻上,往后退了几步。
赵琴越上前,给江嫣盖好了锦被,坐在床榻旁望着昏迷的江嫣,眼眸中满是担忧。
其他的人也站在一旁等着,小芙带着胡大夫走了进来,胡大夫连忙施礼道:“见过江大人,江夫人。”
江楷连忙说道:“不必多礼,快给小女诊脉吧。”
赵琴越起身站到江楷旁边,小芙连忙搬了一个鼓凳过来,胡大夫坐在鼓凳上,从药箱子里拿出了帕子,放在江嫣的手腕上,然后合上眼眸给江嫣诊脉。
赵琴越一脸紧张,江楷见状,连忙宽慰道:“嫣儿身子一向康健,定会没事的。”
赵琴越点了点头。
胡大夫睁开眼,起身说道:“三姑娘脉象浮紧,是受了风寒,因此四肢无力,头重脚轻,才会昏厥,老夫开个药方子,不出三日,三姑娘就会痊愈了。”
胡大夫说完,就提笔开始写药方子,赵琴越听了胡大夫的话,心里安稳了几分,忽然又想起什么,上前问道:“胡大夫,这药苦吗?”
胡大夫摸了一下泛白的胡须,眯着眼,淡笑道:“良药苦口,药自然都是苦的。”
赵琴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女自幼怕苦,还望大夫写个不太口苦的药方子来。”
胡大夫迟疑了一下,然后无奈道:“老夫明白了。”
胡大夫写完药方子后,小芙拿了药方子,送胡大夫出去。江楷看着站了一屋子的人,开口道:“嫣儿无大事,你们都各自回去吧。”
江信等人都退了出去,赵琴越看着江楷说道:“你也回去吧,我守着嫣儿就行了。”
江楷坐下说道:“我也无事,陪着你照看嫣儿。”
江信出了景院,径直回了秋院。江佑和何樱雪并排而行,何樱雪开口道:“我有话与夫君说。”
江佑停下脚步,问道:“什么?”
何樱雪正准备开口,红梅迎面走过来,行礼道:“见过二爷,二奶奶。二爷,孟姨娘有事找您。”
江佑把手放在何樱雪手臂上,言道:“我先去瞧瞧,有话回头再说。”
说完,江佑就向前走去,红梅得意的偷笑一下,向何樱雪行了礼,就连忙跟上江佑离去。
何樱雪心中甚是无奈,菱香打抱不平道:“姑娘,这个孟姨娘看着可不是善茬儿,天天缠着二爷。”
何樱雪无奈道:“我们先回去吧。”
江信回了秋院,抱起了摇篮里的江鸿,坐到了床榻旁,望着床榻上的白袖音说道:“鸿儿这几日长大了不少。”
白袖音用手逗着小江鸿,笑道:“小孩子自然是长的快的。”
然后一半抱怨一半撒娇的语气的说道:“可是我现在坐着月子,哪也去不了。”
江信知道白袖音在屋子里闷的慌,安慰道:“等你出了月子,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白袖音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听挽月说,三妹妹昏倒了,不要紧吧。”
江信言道:“嫣儿无事,只是风寒。”
白袖音看着江信说道:“昨日我母亲让人送了不少补品过来,一会儿让挽月送些去景院吧。”
江信起身把江鸿放回到摇篮里,又坐回到床榻旁,看着白袖音说道:“三妹妹那儿有爹娘照看着,岳母大人送来的补品你还是留着吧。”
白袖音说道:“爹娘照看三妹妹是爱女之心,我让挽月送补品过去,是我这个做大嫂的心意,怎能一样。”
江信拉住白袖音的手,宠溺道:“好,都听你的。”
江佑急匆匆的走进了夏院,看着孟慧儿说道:“你让红梅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孟慧儿温声道:“我听绿梅说三妹妹昏倒了,心里担心,又不敢擅自前去探望,这才想问问你。”
江佑柔声道:“三妹妹无事,休养几日就好了。”
孟慧儿浅笑道:“那就好,我想着夫君早膳应该没吃好,不如坐下再用些。”
江佑瞧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握着孟慧儿的手,柔声道:“还是你心细。”
孟慧儿挽着江佑坐下,又拿起勺子,盛了一碗薏米粥放到江佑面前,说道:“夫君尝尝。”
江佑看着孟慧儿,端起了薏米粥,孟慧捏起了手帕,坐到江佑旁边的鼓凳上,轻声说道:“我听说西英街上的绫衣阁又出了新的料子,不如夫君用完膳陪我去瞧瞧,我想给姐姐买些料子。”
江佑放下了薏米粥,看着孟慧儿柔声说道:“樱雪的衣服多的是,倒是你,穿的这么素净,该多置办几套衣服才是。”
孟慧儿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半新的浅青色衣衫,轻声道:“妾身觉得这衣衫挺好的,再说了,我不过是夫君的妾室,穿的太过华贵招摇,会招人说闲话的。”
江佑心中感慨孟慧儿的温柔贤惠,又想起孟慧儿原也是穿金戴银的富家小姐,心中有些愧疚。伸手将孟慧儿揽进怀里,柔声道:“等会儿用完早膳,我陪你去绫衣阁看看,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不能委屈你。”
孟慧儿从江佑怀里出来,认真说道:“我跟着夫君,从未觉得委屈。粥快凉了,夫君快吃吧。”
景院里,江嫣里缓缓睁开眼睛,看见江楷和赵琴越都坐在旁边,江嫣嗓子有些沙哑的喊道:“爹,娘,你们怎么在我房里。”
江嫣说完,就要坐起来,赵琴越连忙把江嫣扶起来,在江嫣的背后放了一个软枕,让江嫣靠着。“你受了风寒,忽然昏了过去,可把爹娘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