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拉着孩童,脸上满是心疼。陆景轩轻声道:“林管家,你老来得子,可是不容易啊。”
林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言道:“你想做什么,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冲我来。”
陆景轩冷声道:“你的嘴硬,本世子想看看她们的嘴是不是同你一般硬。”
陆景轩话音刚落,那女子就被绑了起来,那狱卒拿起银针朝着女子的手指缝里插进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吓的那孩童放声大哭。
陆景轩抬手示意狱卒停手,言道:“你若是现在说实话,我可以保证他们母子平安无事,你若是不说,那我可就让人把刑罚在他们身上都试一遍。
林管家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内心一番挣扎后,认命的阖了一下眼眸,哀声道:“我说。”
陆景轩挥了一下手,狱卒将那女子和孩童带出去了。
林管家言道:“那些银子是我家大人收下的贿赂,可我家大人只是牵了个线,成与不成,我家大人不打包票。”
陆景轩问道:“牵什么线?”
林管家言道:“那些银子都是想升官或者是想买官又或是外调想回京的人,孝敬给我家大人的。银子越来越多,我家大人怕出了岔子,就想出了这个法子,把银子装到米袋里,运到破庙,然后交给镖局的人,把银子安全的送回老家。”
陆景轩眉头紧锁,冷声道:“林昌吉是给谁引荐的?”
林府管家顿了顿,回答道:“吏部尚书余廓。”
陆景轩又接着问道:“买卖官职的名单在何处?”
林管家摇了摇头,言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陆景轩看着林管家不像是说假话,就让人给他松了绑。
陆景轩只以为林昌吉是贪图银子,没想到竟敢买卖官职。陆景轩冷笑一声,眸子如深渊一般黑,言道:“今日还未给林昌吉送饭吧。”
牢房里,林昌吉看到狱卒来送饭,一碗稀粥,一个馒头,正准备吃,陆景轩走了进来。
林昌吉言道:“陆世子是来放老夫出去的吗?”
陆景轩平和的说道:“林昌吉,你的管家都招了,你买卖官职,还硬抗什么?”
林昌吉眸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端起稀粥准备喝,陆景轩夺过稀粥,摔在地上,碗摔成了碎片,林昌吉正准备发怒,只见一只老鼠跑过来喝了稀粥,一瞬间,就倒下了。
林昌吉瞪大了眼睛,有些结巴的说道:“粥里……有毒。”
陆景轩淡声道:“你进了大理寺,你背后的人为了不被牵连,只会让你永远闭嘴。”
林昌吉平静的说道:“无论怎样,我都是活不了了,用我一条命可以换整个林府的命,值。”
陆景轩看着林昌吉,认真的说道:“他连你的命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会护你家人平安,买卖官职,是多大的罪名,林大人最好自己想清楚。”
陆景轩说完,准备离开,林昌吉看着地上的稀粥和死去的老鼠,叫住了陆景轩,言道:“我说。”
林昌吉的话和林管家的话相差不大,陆景轩问道:“那买卖官职的名单在哪里?”
林昌吉言道:“我书房挂了一幅画,画后面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个匣子,名单就在匣子里。”
林昌吉交代完后,乞求道:“陆世子,无论怎样,请你保我家人的性命。”
陆景轩言道:“他们若是不知情,我可以保他们的性命。”
陆景轩走了两步,又扭头看着林昌吉言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陆景轩出了大理寺牢房,派人装扮成林府小厮,进入林府取名单,又派人暗中盯着余府的动静。
两刻钟后,侍卫回来复命,陆景轩接过官名单,陆景轩翻开名单,浏览了一遍,面色渐渐暗沉下来。这件事,远远不止买卖官职这么简单。
侍卫言道:“世子您猜的没错,吏部尚书府上,的确派人偷偷盯着林府。”
吴成言道:“世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陆景轩,沉声道:“派人去林昌吉的老家把赃银押送过来。”
吴成应了一声,而后问道:“世子,然后呢?”
陆景轩正色道:“结案。”
吴成疑惑道:“世子,事情还未处理完,怎能了解。”
陆景轩正声道:“林昌吉利用职务之便,贪赃枉法,现以认罪。”
吴成还想说些什么,看到陆景轩的眼神以后,便明白了。只有这样,余廓才能放下戒心来,陆景轩才能保住林府几十条人命。
天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大理寺的人都已经离去了,吴成端了些糕点过来,言道:“世子,您午膳晚膳都没有用,将就用些吧。”
陆景轩是有些饿了,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吴成想了想还是问道:“世子,我明白您是想保林府那些人的命,可那吏部尚书也不至于让您如此畏惧吧。”
陆景轩抬眼看了一眼吴成,言道:“一个吏部尚书何惧之有,你可知那名单上的官员都是什么人吗?”
吴成问道:“什么人?”
陆景轩正色道:“都是支持段王的人。”
吴成一惊,低声说道:“世子的意思是,吏部尚书余廓也是支持段王的人,二人相互勾结,培养势力。”
陆景轩点头道:“不错,此事事关重大,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断不可轻举妄动。”
圣上尚未立储,段王又是长子,通过余廓和林昌吉买卖官职,来培养自己的亲信,为的便是那把龙椅。现在只凭着一个名单,根本撼动不了段王一分,就连余廓也可以死不认账。
陆景轩接着道:“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在暗中,找出余廓买卖官职的证据,和段王私下往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