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虽不解,但并没有多问。
直至日暮西山,宋怀玉才彻底清醒过来,他第一时间就是往自己的伤口摸,摸到干燥清爽的白布稍愣片刻。
房门突然被人轻推开,赵悦轻手轻脚地进来,对上宋怀玉一双清明的眼睛,吓了一跳。
“公子你醒了?”
宋怀玉葱白修长的手指摸上床边的木头,想要撑着起来,赵悦瞧见连忙去扶。
“我昏了多久?”
闻言赵悦一愣,如实回答:“一日。”
宋怀玉坐在床边,他伤口还是裂着的,只不过不流血了,他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才勉强支起上半身。
“这一日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宋怀玉昏迷了一日,他不知道徐怀姜那事处理的如何了,轻咳两声:“把白鹤叫过来。”
赵悦从未瞧见过宋怀玉这副虚弱的样子,何况宋怀玉醒来也没提过一句这件事,反倒把赵悦弄得心里十分变扭。
“好。”
赵悦退出去通知白鹤。
白鹤行动敏捷,不一会儿便进来了,赵悦就在一旁站着,余光瞥着正在交谈的两个人。
白鹤三言两语把白天贤王召人回京的事情说了,宋怀玉听完就是一个起身!
“嘶——”
“公子!”
白鹤一个箭步。
宋怀玉手停在半空中,制止了白鹤的行动,他看向赵悦,说道:“不用,替我准备纸笔。”
赵悦很快从书房拿来了纸笔,她来磨墨,宋怀玉就坐在桌边奋笔疾书。
空中的墨汁味甚至盖过了淡淡的草药
味,宋怀玉写的是关于徐怀姜的罪状书,四周无声,只能听见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不过半晌,宋怀玉停笔出声,“白鹤。”
“在。”
白鹤立马上前。
“把这份罪状书火速交至贤王手中,他看到会明白一切的。”
白鹤带着罪状书立马出去了,独留赵悦一人在房内,她双手垂至腹部手指交缠在一起,这个轻微的举动泄露了她内心的纠结。
果不其然,宋怀玉还没在心中默念半句。
“你身体还好吗……”
赵悦轻声问。
宋怀玉凝语半晌,手上的动作不停,他把纸张卷起来放置在一旁,“尚可,不过行动有些许不便。”
赵悦还想说些什么,宋怀玉忽然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我饿了。”
“哦、好嘞!”
赵悦觉着口头上抱歉有些变扭,这不宋怀玉一提要求,立马出去备饭了。
殊不知宋怀玉早看出她那些心思,等人走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白鹤一走就是一天,第二日一大早,带着一行人回到了临风镇宋怀玉临时居住的院落内。
一位年纪尚大的老人步履匆匆地掠过了提水的赵悦,赵悦愣了几秒,亲眼瞧着那位老人进了宋怀玉的房内。
赵悦眨了眨眼睛,慢慢放下水桶,轻手轻脚地靠近。
只能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交谈。
“宋公子!老夫来迟了!”
宋怀玉闷咳两声,胸腔带动腹部,无意扯动伤口,“无事,是我昏了一日未将信件带至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