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灯火通明。
床榻上陌风紧闭双眼,他暗自运功,试图用内力冲破穴道。
虞清欢的点穴手法特殊,他也很难解开。
可是就算难,他也必须要解开,因为他深知虞清欢此去是和玉安拼命的。虞清欢曾负过虞君卿一次,所以这次为了弥补虞君卿,她可以不惜以命相搏,换得虞君卿平安自由。
当陌风用尽全部力气去冲破穴道时,他心里却是后悔了,后悔为什么因为爱她就对虞清欢不设防,从而被她得手点住穴道。
她若是受伤或是有点万一让他怎么办?
陌风这一生为虞清欢而活,虞清欢不仅是他的救赎,他少时的贵人,更是他此生挚爱!
人都是靠希望活着的,虞清欢就是他的希望,盼头,执念,若希望破碎,那剩下的不就只剩绝望了吗?
陌风越想心里越难过,他只觉虞清欢太自私了。一边说着爱自己一边又不顾自己的身体,以这种方式让陌风心里痛不欲生。
这种痛比让陌风去死还难,人死还能一了百了,没有知觉,可是这种痛是慢性折磨,是种煎熬,因太过担心而到疯魔的煎熬。
陌风因过度担心,心脏噗噗乱跳,因迫不及待想冲破穴道,他急出一身冷汗,可越恐慌穴道就越难解开。
窗外愁云惨淡,丝丝凉风吹过轩府主卧的窗边。
虞清欢已将沈洛轩放于卧榻上,正准备离去时,沈洛轩却着急道:“清欢,你真的不准备带我去吗?清欢,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以身犯险吗?”
虞清欢走到榻边,俯下身,在沈洛轩唇瓣上小啄了一口,神色妩媚言语撩人,“你真是傻,我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啊?”
虞清欢语毕,直起身子,她一边给沈洛轩掖好被子一边嘱咐道:“这穴道三个时辰后自解,你不许私自冲破穴道,否则,我就杀了你。”
沈洛轩长叹一口,他声音有几分悲凉,“清欢,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与其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那还不如我先去黄泉等你,这样,我的心也就没那么疼了。”
虞清欢气极反笑,“你们一个两个是不是都脑子有病?都不能盼我点好吗?”
虞清欢伸手握住沈洛轩胸口的衣襟,冷冷警告道:“沈洛轩,你给我听好了,我不会有事,但你最好就乖乖在轩府等我,别过去给我帮倒忙。你若是敢自行冲破穴道,等我回来,有你好受的。”
虞清欢语毕,手一松沈洛轩衣襟,不再废话,转头离去。
夜色融融,繁星点点。
屋檐上虞清欢手执凌云霄站立,她手中的剑剑身光芒闪烁,剑尖寒芒刺眼,剑势如山,一动长剑,剑鸣四方。
而与她对站的正是玉安,他手中的剑泛着点点银光,剑尖锋利,剑气逼人。
只见他度快如流星,一个眨眼间,他已不见人影,空气中的风倒流,在虞清欢耳边嘶鸣。
虞清欢只觉身后的风过猛,她起身一个飞跃,一跃三尺高,一个凌空翻越,剑尖朝下刺去,犹如一条银色的长龙直劈向玉安,玉安手腕转动,挽起的剑花左右抵挡虞清欢的进攻,虞清欢一个后翻落在屋檐上,施展轻功一剑向玉安刺去,动作之快转瞬之间,玉安一挥剑,剑气如龙卷风般卷起屋檐上的层层砖瓦向虞清欢席卷而去,虞清欢脚下用力,身影极扑出。
她整个人横在空中,好似人与剑融为一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个身体灵巧轻盈的穿过向她袭来的瓦片,由于虞清欢自身内力过于强大,所以瓦片也在瞬间化作齑粉落于房檐上,而虞清欢的剑已直直刺向玉安,玉安却是出腿横扫一片,似一条轻巧的灵蛇,攻到虞清欢的下盘。
虞清欢再次一个后翻,躲了过去,两人又是一轮剑与剑之间的打斗。玉安的剑气带着刺骨的冷,虞清欢每接他一记剑招,都会现凌云霄剑身上沾有一层薄薄的寒霜,若这是雪天,那这剑不就直接结冰了?
不过好在,虞清欢内力也不弱,她的内力至阴至阳,又带着股煞气,当她的内力灌入剑身时,凌云霄就会无坚不摧,还带着骇人的杀气。
玉安的剑与凌云霄过招时,这把剑表面看好似没什么变化,可内里却已在瓦解。
“砰……”
的一声巨响,原来是两把剑剑尖相碰后所擦出的火花,两人内力之强大,令方圆百里生地面振动,空中灰尘四起,树木倒塌,不少屋顶坍塌,房屋沦陷,百姓也从睡梦中惊醒,匆匆逃离。而逃不掉的,便会被掉下的砖瓦,倒塌的房梁所压死。
玉安的剑碎成三段,可虞清欢却被玉安重伤,从屋檐上打了下去。
而玉安却是毫无损。
“姐姐!!!”
在一旁被沈洛羽所挟制的虞君卿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