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雪字斟句酌道:“周,华,烨?”
沈洛雪听说过此人,孤狼国老一辈的战神了。
周华烨原和孤国第九任皇帝祁浚情同兄弟。他帮着祁浚打了一辈子的仗,是孤狼国百姓所拥戴的战神。
梓寒二十年,流月和孤国开战。祁浚毫不犹豫让周华烨的儿子周奕朗前去作战。
流月国是一介小国,国中人口刚满五十万之多。除去受过训练的私兵十万,国中百姓也不过四十万人口。
流月国的国君名叫颜晏铭,谥号殇哀帝。
颜晏铭生前不是一个圣明的君主,但也不是昏君,在位多年,毫无建树。
若说他胆小怯弱,无勇无谋,可他却有着一腔爱国热血,当国难来临时,他展现了流月的风骨,选择与流月誓死共存亡。
同年,周奕朗还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将军,他初出茅庐,心气高傲。他自诩自己是周华烨的儿子,便想着虎父无犬子,所以在他眼中,第一仗就必须要打出成绩,让众人对他刮目相看。
可他却忘记了骄兵必败的道理。
春季来临,大漠虽依旧黄沙漫天,但天气却不似平常那般炙热,清风徐徐,吹散了黄沙的热气腾腾,带来丝丝清凉。
沙漠虽然贫瘠荒芜,遍地都是金黄色的沙粒,但也不乏有耐热的植物在沙漠里顽强的生长。像绿色的仙人掌,稠密的胡杨树,他们坚强勇敢,在面对风沙来袭时,也能不屈不挠的挺立着。
周奕朗带着二十万大军,穿过沙漠后,便直达岁帝城。周奕朗命士兵在离岁帝城外不足十里之处,安营扎寨。
而此时在镶金刻银,气势宏伟的殿宇中,殿前的两明柱前,雕龙刻凤的宝座上,坐着一位身穿龙袍,睥睨天下的君王。
他是流月国的君主,名叫颜晏铭。
朝堂上,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恭恭敬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颜晏铭问道:“据探子来报,孤军已到岁帝城城外安营扎寨。孤国派了二十万兵而来,但我国兵力加起来也只有十万,若勉强一战,败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你们有何办法可解岁帝之危?”
一个肤色黝黑,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他曾是颜晏铭册封的中书令,名叫丘霖。
丘霖行了一礼,“大王,岁帝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而我军兵力也只有十万,若强制和孤国二十万士兵开战,无疑以卵击石。最后不仅保不住岁帝,就连将士也会白白牺牲。所以,依臣之见,不如就将岁帝割让给他们,咱们派使臣去孤国求和。”
颜晏铭轻叹,“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啊!”
一个身体健硕,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他是流月国的征威将军——屠茆。
屠茆行了一礼,反驳丘霖的话,“大王,岁帝虽不大不小,可毕竟是我流月疆土,若不战而降,就此求和割让,那以后我流月岂不变得人人可欺?”
颜晏铭不解道:“哦?那依屠卿所言,可是想到了什么对策?”
屠茆行了一礼,“大王,岁帝路途狭隘,地形逼仄。于孤军和我军都不利于交战,但依臣所见,此不利之地形,只要我军运筹得当,便可将不利化作有利,进行交锋。狭路相逢勇者胜,大王,还请大王下令,让臣出战,臣要与孤军一决雌雄。”
颜晏铭微微点头,“好,那此战就全靠屠将军了。”
颜晏铭话音刚落,一个颧骨高,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他叫闫威,是流月国的宣德将军。
征战沙场已有二十年,屡战屡胜,没有败绩。
闫威行了一礼,“大王,屠将军所言虽有道理,可还是轻虑浅谋。两军交战抢夺城池,每一战都是数月有余。岁帝城池楼高城坚,一时半会,强攻不下。所以,为保万无一失,不如我们先派一对轻骑绕过岁帝,出了流月国,去半路上截断孤国给孤军所送的粮草,再派人去寒国求援。虞国虽是大国,表面强大,实则内忧外患,并不牢靠。但反观寒国,国富民强,带甲过万,兵马粮草充足。所以,我们不如与寒国结盟,让他们出兵,联手抗孤。”
颜晏铭细想之下,只觉闫威的话不无道理。颜晏铭心下已有决定,便想着按照闫威和屠茆的话保下岁帝。他正色道:“丘霖!”
丘霖上前一步,行了一礼,“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