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让他喉咙里出蛇一样的嘶嘶抽气声,差点没直接痛晕过去。
尽管如此,
他仍然惨白着脸,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述说,
“每晚睡觉之前你都要听一个睡前故事…咳咳…有一次我讲到了兄弟的故事。”
…。
“你说过…我们不要像故事里的国王兄弟为了王冠争得头破血流,比仇人还不如…我们要永远和睦地生活在一起,关心、陪伴,互相保护。”
“你的确这么做了,那辆汽车撞过来的时候,你挡在我身前,保护了我。”
声音戛然而止。
一股力量毫不留情地击中了阿尔文的鼻子,轰得它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爆开,喷射的鲜血染红了半张脸和满脸的胡须。
阿尔文头晕脑胀地向后倒地。
鼻腔涌出的血液滚到了眼眶边,模糊了视线。
他的脖子再次被掐住。
比之前更加用力,并像是拖死狗一样拉着他呜咽着贴地滑行,他断裂的脚踝在地板上拖出一条血路。
他又被提着贴墙上升。
颈椎错位般咔咔脆响。
阿尔文费力地睁开浮肿的眼缝,抬起右手将加满汽油的水枪对准了身前的空气。
但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颓然松开了手,任由武器坠落。
双眼凝视身前的虚空,眼神饱含愧疚,喉咙里出深深的自责,
“但我食言了,没保护你…大卫让我照顾你,我却丢下你独自离开。我自私地抛弃了一个家人…我该死!”
……
“但我食言了,没保护你…大卫让我照顾你,我却丢下你独自离开。我自私地抛弃了一个家人…我该死!”
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阿尔文用尽最后的力气,张开双手抱住了身前虚无的形体。
“抱歉…”
轰隆!
楼下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痛苦的尖叫紧随其后。
叫声之响亮。
震得墙壁颤抖,横梁开裂,火焰乱蹿!
躲在楼之中的阿尔文感到耳膜一阵刺痛。
身前的幽灵更是如同断电的机器一样松开了双手,僵硬在原地。
阿尔文死里逃生地落地,目光一转。
这一刹那——
眼泪和鲜血在他瞳孔上混合,两种普通的物质却生了神奇的反应。
他眨了眨眼。
原本空无一物的黑暗之中浮现出一道身影。
穿着黑袍,悬浮在半空,身体像是不稳定的电流一样闪烁,周围跳跃着道道黑色的虚线。
兜帽下的脸和阿尔文酷似,挺拔的鼻梁,微厚的嘴唇,但看上去比阿尔文更加苍老,法令纹和鱼尾纹很深,额头隆起山川一样的沟壑,棕一半已经花白。
他身上正在生良性的变化。
眼睛从漆黑转化为大海般的蔚蓝,狰狞、扭曲的五官也恢复了平静安详。
帕农,我的兄弟,你也老了啊。
阿尔文怔怔地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嘴唇颤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帕农却飞快转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那张沉重的黑床悬浮到半空。
它身形一闪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