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天搬到了雷松的店里面和他一起住,今天是他在分局工作的第一天。分局长看到批条便给了他一身警服,叫来一个叫贾匿的人。那是他的同事,联二处一科的人。
同时也见到了唐河口中的阮季钰,经二处一科的科长,是个年轻的女人,但身上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烟火气。
晚间他学会了怎么搭公交车。白露陪着他在附近转,买一些需要的生活用品。田天没有把昨天的事情告诉雷松,他不敢也不能完全信任雷松,苍老的脸上的皱纹之间像是藏着秘密。田天尝试着问过雷松,以前生过什么,他的父亲田甫又是怎么死的。
但雷松闭口不提这件事,还告诉他如果想成为明澄的王,这些事不要去过问,会扰乱他的心智,让他的心思变得不纯。心思不纯,做事一定不好。
田天尽力不去想这些,但是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它就像是迷药,让每个曾参与进去的人都为止着迷。真相已经形成一个引力场,明澄,冥云,厉州三个城市是一座平台,吸引着曾经的人向它靠拢。
深夜,顾世言又敲响了阮季钰的门。
“我跟法院的谈过了,现在我们势力单薄,需要增加新的人手。我打算拉两个人入伙。”
“你们两个都决定了,还来找我干什么?通知我一声?”
阮季钰抱着胳膊撅着嘴抱怨起来。
“我们是为了救西部才来这里的,把他们扳倒之后总需要有人来掌管大局,我做不到,你也做不到。我们名不正言不顺,总要有个人来。”
顾世言此刻还是很有耐心地跟阮季钰解释。
阮季钰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些,只不过她也有情绪,也有情感。“除了他还有谁?”
“今天上午在警局遇到一个叫尚清的女人,她应该具有和田天同等地位的身份,对二十年前的那件事会很有帮助的。”
“需要我做什么?”
阮季钰不想听他的描述,索性直截了当地问。
“王秋生负责这两起案子,有一起生在琴川区,需要从你们这里挑选帮手,和联二处的人打个招呼,让田天也参与进去。如果涉及到经济,你也参与进来。”
“你怎么有把握让他加入我们?”
“凭二十年前的真相。。。。。。”
临近太阳冒出地平线还有半个小时,天微微有些亮光,但总体还是灰暗的。两个身着黑衣的人通过小路绕到了一栋楼房的背面,凭着二人映射到地上的影子可以看出是一对男女。
二人互视一眼按照计划顺着排水管爬到了三楼一户人家,慢慢地打开窗户,吱呀声虽有,但不至于将里面昏睡的人吵醒。男人穿过窗户蹑手蹑脚地爬了进去,女人则是抓在排水管上放风。屋里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酒瓶和外卖盒。杂乱的床上床单歪歪扭扭,烟灰和油渍沾染了整张床。可是人并没有在床上,男人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照片,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和尚且处在青年期的女孩,本应该属于妻子的位置被撕了去。这件房子里面没有女人的迹象。
他尽力屏住呼吸往客厅走去,大肚子的中年人躺在沙上,脚下是半瓶白酒。即便隔了几米还是可以听到环绕整个空间的鼾声。慢慢地,慢慢地,他拔出匕正要向他刺去,太阳升起了。透过刀的反射,光照在了男人的脸上。睁开眼的一刻,宿醉的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大声吼道:“你是谁!”
一个老警察,技巧力量方面明显强于没有训练过的年轻人,见他不说话,借着从沙上起来的劲头将年轻男人甩出去,砸在了桌子上。
年轻男人忍住疼痛,立刻起身朝着警察刺了过去,他虽然胖但是动作很灵活,连续几次都扑了空。最后一次还被警察抓住摁倒在地上,抢过匕猛地插进了他的手掌,把他钉在了木地板上。
“谁派你来的!说!”
即便如此,年轻男人也没有开口。见状老警察拿起酒瓶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头上,直到一注血从额头流出,年轻人也没有开口。
气急下,他将酒瓶敲在地上砸出一个锋利的刺。年轻男人回头看着那酒瓶朝着头落下,露出的眼睛中瞳孔猛然放大,分泌出来的大量肾上腺素也救不了他。
惊讶的是酒瓶并没有落下,而是从上方喷出一股鲜血洒在他的头上。窗外的女人见他许久没有出来,然后听到了酒瓶砸破的声音,便急忙赶了进来,趁着中年人注意力全放在被压在身下的可怜虫的时候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脏。
男人随即把刀从手上拔出来,忍着剧痛给自己的手上撒了一些酒精。两人搀扶着朝窗户走去,可是外面“滴滴”
的警铃声让他们的心脏提到了最高点。顾不得什么伤势和楼层,双双拼命似的往下跳。警察破开门的时候两个人也随着消失的夜幕一同离开了这里。
总局的王秋生看着一周内的第三起命案,额头爆出的汗珠顺着皱纹滴下来。案子要快点破,不然连死三名警察唐河没办法向承政司交待。几个小时之内便组成了专案组。王秋生任组长,副组长阮季钰,剩下的组员便是从总局和分局抽调出来的:顾世言,张景晴,奕可,田天,贾匿。其中顾世言,张景晴,奕可都是总局刑一处的人,田天和贾匿都是联二处的人。
中午的时候,专案组的人到总局的会议室开组会,人们之间相互认识,相互介绍,这期间田天身上总有一种监视的感觉,每当他扫视其他人的时候却现谁也没有在看他。但是躁动的头丝和竖立起来的汗毛都在警告他,果不其然,最后一次转头的时候,他现阮季钰猛地扭过头去,避免和他的目光碰撞上。在监视他的人是阮季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