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惜君还想说什么,朝寒沅将他推开,“你少管我,把你屋里那位管好再说吧。”
朝惜君:“……”
他到底管得了谁?
朝家酒馆重新开张,来看热闹的人非但没少,还比之前多了,人都有好奇心,想要瞧瞧前段时间宣扬得众所周知的风月轶闻的主人公到底是什么样,事情又是真是假。
他们一连蹲了好几天,却什么也没蹲到。
酒馆还是那个酒馆,老板还是那个老板,并没有任何受过难羞于见人的模样。
见看不到热闹,渐渐的,人也就散了,当一件事怎么也无法继续得到它的八卦价值,也就没有谁乐意继续关注。
倒是一件新鲜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前段时间引起过一阵轰动的冯生的案子还真查出来点东西。
不,应该说是冯生的原型。
那位冯御史,冯大人。
皇帝只是看他不顺眼,让人随便查查,谁知还真弄出来点动静。
拿到查出来的信息后,皇帝啧啧两声,“这姓冯的真不是个东西。”
贵妃好奇凑过来,“怎么了?”
皇帝:“我本来以为那话本夸张了,结果话本一点也不夸张,甚至还为他遮掩了。”
话本里的冯生,大家只注意到他的风月轶事,很少注意到他做的其他事,什么官商勾结,卖官鬻爵,收受贿赂,栽赃陷害,就没有他没做过的。
贵妃皱眉嫌弃地将奏折扔到地上踩了又踩,“就这种东西竟然还能站在朝堂上,还有脸对着我难,他究竟哪儿来的脸?!”
皇帝抱着她哄:“就是,你放心,我肯定不轻易放过他,他做过什么,迟早让他还回来。”
贵妃坐在他怀里,“那你可要好好谢谢幺儿,要不是他,你还想不到要查这人呢。”
皇帝连连点头,“当然,我早就让人送东西过去了。”
完了又微微皱眉,“就是幺儿最近还跟那酒馆夫妻来往,现在还住进人家家里去了,那地方他住的惯吗?”
贵妃:“住不惯就把他常用的东西都搬过去,反正不能委屈了他。”
皇帝当然继续说好。
他们此时都没把那个姓冯的放在心上,只当是个寻常的贪官污吏,这样的人在朝堂上比比皆是,就是没想到这人胆子会这么大。
直到这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接连牵连下去,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甚至牵扯出先太子之死,也就是皇帝那素昧谋面的亲爹。
竟然不是单纯病死,而是被害死,幕后凶手还极有可能是先帝。
一下子跟捅了马蜂窝似的,整个朝堂都有些乱了。
当年先太子去世,先帝登基,众所周知捡漏,也就是说,在他登基之前,手里什么都没有,登基后,用的也是直接从先太子那里接受的人脉关系。
先太子的人是好用,可用着也是提心吊胆,先帝担心哪天事后被反噬,等羽翼渐丰后就想过河拆桥。
这姓冯的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这件事,便借着先帝的手开始铲除异己,陷害忠良,其中造成的冤假错案能堆满整张桌子,牵连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直到先帝死时,姓冯的还是挺嚣张的,也就是新帝即位后才渐渐冷了。
如今众人也才恍然大悟,难怪这家伙敢那么莽地去针对贵妃,原来以前就做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这回踢到了铁板。
御史地位特殊,拥有特权,然而有人比他更有特权,还比他更不走寻常路,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掀开了他的皮。
皇帝那个高兴啊,当场就要封应缺爵位,虽然被暂时拦了下来,但他显然还惦记在心里,迟早要达成所愿。
至于得知亲爹的死有内幕,皇帝……皇帝就感觉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