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过程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让他慢慢变糊,看着别人踩着自己的尸体往上爬。
只要让季灼在这逐渐感受到的落差中过不下去了,那他自然就会乖乖低下头,跪倒在他的西裤之下。
王晓申将季灼的嚣张归咎于没被敲打过,星路太顺。
但他没想到,这才将将半年,尼玛更顺的大路就直接修到了季灼面前,还直通罗马。
甚至于在通罗马的路上,似乎还能顺手把他这棵挡路的树给连根拔了。
王晓申心都快凉透了。
他知道徐琳能给他消息这么说,那情况肯定就是实打实的了,不可能有假。
徐琳说得对,就算撇开任燃,季灼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这点他亲身体会过。
一旦让他找到机会,自己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王晓申悔不当初,不是后悔那时候对季灼动了歪心思,而是后悔在事之后,选择了另一种温吞的整治手段。
当初就应该顶一点压力,将这小子给赶出公司,连认识任燃的机会都不给。
另一边,季灼此时却没工夫去翻旧账,录音工作正式开始,他天天就往返于录音棚和任燃的工作室之间。
录歌录累了,便上楼在任燃的沙上浅躺一会儿。
不得不说,在公司录歌的这两周,季灼对于任燃的工作室越来越熟悉和习惯。
对于任燃这个人也愈熟悉和习惯。
周围人看在眼里,心里有诸多猜测,但这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又不像大多数人猜测的那样,极其自然随意。
田双也是好奇得不得了,奈何每次她小心翼翼八卦的时候,季灼都会直截了当地打碎她的想象。
以至于她现在都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恋人?那必然不是,季灼都对她明确否认了。
好朋友?也不像,反正季灼没亲口承认过。
早上,田双泡了一大壶养生水,这段时间季灼每天都要录歌,一录就是几个小时,压力很大,她怕季灼嗓子会上火干哑,提前准备了这些给他带着。
到季灼楼下接他的时候,田双看见了任燃。
对方开的不是之前那辆红色跑车,而是一辆相对低调许多的黑色越野,看见她时,也不惊讶,勾着嘴角跟她打招呼。
反倒是田双跟受惊的兔子似的,抱着水壶有些紧张。
她深吸一口气,任燃这种身份,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见到,都让人提心吊胆的。
“任先生早上好,您怎么过来了?”
任燃歪头漫不经心地想了一下:“顺路。”
田双:“……”
您觉得我会信吗?
任燃朝她手上的水壶抬了抬下巴:“你家老板喜欢喝这个?”
“还行,”
田双谨慎回答,“但是要录歌,得保持嗓子状态,喝这个有点好处的。”
任燃慢悠悠地“嗯”
了一声,突然转了话题:“姜鹤年以前会给他做这些吗?比如送早饭什么的。”
田双瞪大双眼,难掩震惊之色。
她一边惊讶于任燃居然知道季灼跟姜鹤年以前的关系,一边惊讶于他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