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见一个衣着光鲜,大约二十多岁的宫女匆匆赶来。
这宫女头上别着两朵绒花绣球,耳朵上坠着一颗玉珠子,虽然成色一般,但颜色极好。还有手上拿着的丝帕,一看就是上等绸缎。
季寒苏心里有数,拿着风筝大大方方的行礼问安,“奴婢是花房的宫女,刚做完差准备回去,就看见眼前落了只风筝。”
“担心有人找来,所以在此等候。敢问姑姑,可是在找这个?”
芍药抖了抖手上的丝帕,看了眼季寒苏手里的风筝,倨傲的说道,“没错,我找的就是这只。”
“我是荣妃娘娘身边伺候的芍药,刚才荣妃娘娘在放风筝,不想风筝断线,竟然吹到了这里。既然你急着回花房交差,我也不好麻烦你多走一趟,把风筝给我吧。”
“是。。。。。。有劳芍药姑姑了。”
季寒苏依依不舍的将风筝递了过去,芍药轻蔑的勾起唇角,将心里的警惕收了起来。
不过是个眼皮子浅的宫女罢了,她还真有些草木皆兵。
接过风筝,芍药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看着季寒苏的眼睛,缓缓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若娘娘问起,说不定还能得个赏赐。”
季寒苏眼睛骤然亮,笑着回道,“回禀姑姑,奴婢姓季名寒苏,是花房安排到望春台,照顾花木的宫女。”
芍药说道,“季寒苏是吗?是个好名字,我记下了,你也回吧。”
季寒苏好似没看见,芍药脸上挂着的嘲讽与不屑,依旧笑得既灿烂又讨好,好像荣妃的赏赐已经板上钉钉儿了一样。
这回芍药转身之后,便匆匆往回走,没有再来一个回马枪。季寒苏则挂着微笑回了花房,直到进了屋再没看见别人,才沉下了脸。
揉了揉笑得都有些僵了的脸颊,大乾国力雄厚,自然也有几个藩属小国。
这些部族除了进贡财物,也会送贵女入宫,以得到更多庇佑和好处。
皇帝也乐意多几个美人伺候,放在后宫好好养着,花费不了什么,还能让她们的母族安心许多。
只不过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女,辜负了她们母族的希望,都没能平安生下皇子。倒是有一位先帝时候的嫔妃,留下了一位公主。
荣妃有孕三次,每次都遇上意外,一个都没能保住。也不知道是老皇帝的意思,还是其余嫔妃的手脚。
“要传消息多的是门路,干嘛用风险这么高的法子,也不怕被人看出来!”
季寒苏极为郁闷,“暂时是糊弄过去了,就怕她不放心,想要再试探一二。。。。。。”
“唉。。。。。。命苦!”
这种隐秘,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
躺在大通铺上的时候,季寒苏都还惦记着这事儿。睡意袭来,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想着人多的路也不好走,还是偏僻点儿的更安全。
。。。。。。。。。。。。。
凝华宫
到了起床的时辰,十来个宫女太监,拿着梳洗的东西排成两排,按着流程等着伺候荣妃梳洗。
天气凉快起来,皮肤干燥容易起皮,荣妃每天早上洗完脸后,还要将浸透了玫瑰汁子的丝帕贴在脸上,面前再放一盆热气腾腾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