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斩关这才抱拳,夹杂着
北地口音,道:“诸位,我要打这儿过,请行个方便。说句不好听的,诸位这个头儿跟我家婆娘大差不差,我万一走得急了,一个没看清,把谁撞飞出去都不大合适……”
一旁那女人突然喊道:“上啊!”
王聿祯手里的马鞭子擦着那女人的脸侧甩了过去,腾的一声撞在了她身后的泥坯墙上留下一道痕,那女的一个愣怔。
王聿祯催马走到她面前,冷冰冰地用下眼皮睥睨她,说:“想上自己上,我陪你。想改嫁我可以给你出嫁妆,前提是那个男人的腿给我留下,你可愿意?”
那个被撞出去的领头的这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
常打架的人知道深浅,刚才那一撞他就知道,他们就算再来十个八个都不是眼前这个富家翁的对手,立刻换了态度,笑着拱手说什么误会,也不是有意堵路的。
还给另一个痞子使了眼色,跑过去捡起马鞭子递给了王聿祯。
那女人还想叫嚣,被过来捡马鞭子的痞子掐着脖子拽到了领头的面前。
痞子们让开了路,王聿祯骑着马回到了马车旁,谢斩关回到了车里,老先生推开车窗看着外头的热闹,然后马车晃悠晃悠走了过去。
王聿祯听到领头的训那女人,说她男人不打老婆他可以替他动手,还说了一句妻贤夫祸少。
王聿祯坐在马上冷笑,祸害就是祸害,有个贤妻也改不了他就是个祸害,配个搅事的媳妇不过是两个
祸害一起作死罢了。
马车里谢斩关却很得意,对着老先生一挑眉:“妻贤夫祸少。”
江老先生:“……”
哼,老夫曾经也有老伴儿!
在村口,老先生临下车前,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和一把长满铜锈的钥匙递给谢斩关:“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我看你这后生没坏心眼,跟我这老不修也不玩心眼子,跟你媳妇不一样。这些东西交给你,也算是了我一桩心愿,去吧,救你儿子吧。不过动作要快,他们已经来了。”
谢斩关不明白:“他们?”
老先生却什么都不愿再说,颤颤巍巍独自走回了家。
掌灯时,谢斩关和王聿祯终于回到了将军府,两个人把老先生留下的地图展开铺在灯下看,只看到了奇怪的线条,满纸没有一个字。
这时候三千回来了,禀报道:“我跟着那人走了好几条街,他挨个儿去热闹场子里说夫人的坏话,最后进了勾栏里的德全戏班,进入一炷香的时间,又喜滋滋出来了,然后就去了赌场。我打听到,他以前是赌场的常客,后来输的媳妇都典出去了,就不再去了。最近不知道又在哪里发了财,又连着去了好几天了。”
谢斩关皱眉:“赌场?他在赌场又说了什么?”
王聿祯抬手:“行了,我知道了。他又说了什么也不重要了。”
她让三千出去之后,说:“德全戏班的台柱子是陆浮音。”
谢斩关很懵:“陆浮音是什么人
?”
王聿祯撇着嘴冷笑,露出几颗牙尖尖,明媚的美人笑出了妖魔的邪气:“什么人?那可是咱们那个好大嫂心尖尖上的人呀!”
谢斩关被笑得心头肉一颤,后背直冒冷气,不敢再过问,盯着啥都看不懂的地图瞅了好久。
当夜,二进院里又响了好一阵摇乌龟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