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聿祯呆呆地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那棵刚冒了新叶的树。
秦师爷端了一杯茶走过来在王聿祯身边坐下,问:“方才见兄台私是在惧怕什么,能否和在下聊聊?也许在下能想起什么,解了兄台的困境。”
王聿祯回头看向秦师爷。
白白净净的小生能红着脸,眼睛也不敢看向王聿祯,而是直勾勾看着脚边的地面。
担着职的人不能以“姑娘”
相称,否则有戏谑的嫌疑,一概都以男性称呼。
不过王聿祯可不相信秦师爷真跟个兄弟说话都会脸红,所以他会红着脸来找她搭话。
王聿祯再看向秦师爷的眼神就变了——再过十年,她的儿子也该有这么大了,不过她儿子愿意从军,而且他父亲是武将,将来可能不会这么白净。
王聿祯看向秦师爷的眼神太过慈爱,谢斩关和京兆尹协商的间隙看到后,仿佛看到了朵朵绿云向他飘了过来。
谢斩关走了过去,这会儿突然说这女衙役是他婆娘可能不大合适,他步子迈得有些犹豫,在考虑用什么借口把“女衙役”
拘在身边。
就在他慢慢接近了王聿祯身后的时候,就听王聿祯对秦师爷说:“你白白净净的,这么好看,会喜欢你的。”
谢斩关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这是说了个啥?
他赶紧咳了一声。
王聿祯和秦
师爷都回头看向他。
莫名得,谢斩关就有种他们两个都面如美玉,特别像是一对。
他脸色很难看,说:“王……先生,来一下。”
王聿祯赶紧起身走了过去,她满心想的都是儿子,神色很是紧张。
秦师爷看着王聿祯的背影,怅然若失。
王聿祯小跑到谢斩关面前,问:“怎么了?”
谢斩关陡然意识到他这一句话可能让王聿祯害怕了,他憨憨地陪笑:“没啥,别紧张,就是刚才京兆尹说起,大约二十年前就发生过这种集中人口失踪的案子。不过那时候天下纷争初起,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失踪案有人报没人查。京兆尹认识一位江老先生,现在将近七十岁了,二十年前外放做县令,知道不少事。不过老先生的孩子在乱世中被当今皇帝的军队杀了仨,他恨透了当今,所以从来不配合狗官们做事情,京兆尹不能过去。你看,要不你跟我去一趟?”
王聿祯斜眼瞥着谢斩关:“你不也是当今的狗官?”
谢斩关呵呵一笑,微微仰起头:“我就是个武夫,官服换了,换个土匪的打扮走到街上,没人信我是好人。”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为什么是这种表情?
傍晚,他们夫妻一起回到将军府不久,秦夫人突然到访。
虽说坑冯珂的事做完了,王聿祯可不想留下什么其他被人抓着的把柄,于是照着以前的老规矩接待了秦夫人。
这几天天气已经暖和
起来了,明显秦夫人没有做新衣裳,穿的还是去年的旧衣裳,洗得颜色都淡了,可风风火火的性子是没改,手里捧着茶碗直言还是王聿祯这妹子是个实诚人。
她说:“我去了好几个过去都拉着我的手说跟我就是亲姐妹的人家,可人家要不就是不在家,要不就压根不让我进门,就你这儿,过去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王聿祯轻轻笑了笑:“让男人们在朝堂上的事损坏了咱们后宅姐妹的情谊,不值当的。”
秦夫人一拍大腿:“我来找你果然没错,我还真有事想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