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家居摆设也不能说了。
一个文官试探着问谢斩关:“那……那俩外室,是前朝首恶之女,理应诛杀的,被藏匿了这么久,一个侍卫能有这手段?”
谢斩关重重拍了下桌子:“这个一定要好好查查!当初抄家的时候谁抓的人?收监的时候是谁核对的?狱中就没人举告过?杀头的时候是谁查验的?我记得那会儿我在军中收到的诰谕是说都杀了,那就是说有人替死?这替死的人谁安排的?这都得查,都是通敌叛国的罪!”
文官:“……”
这一串查下来,涉及的“罪臣”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真这么查,上朝的时候点名册子得空一半,得且帝能同意就怪了,搞不好还会记恨他们,被牵连的大臣们死了也得化身厉鬼来找他们讨命。
完了,罪臣之女也查不下去了。
谢斩关把查案的过程都跟得且帝说了,听得皇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嘴角抽搐就没停下来过。
等谢斩关说完,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等着得且帝夸奖的时候,皇帝只想撕开他厚厚的胡子看看他究竟是用什么表
情出说如此虎狼之词的。
可他自己知道,他安排个傻小子过去就是为了给查案的搅和搅和,想给冯珂留条活路,现在傻小子给他冲开了这个包围圈,他还能怪他用的战术太丢人?
得且帝缓了缓心里那股想把孩子塞回娘胎的劲儿,说起了别的事:“冯珂那事的案卷已经送到了朕这里,这十多天辛苦你了……”
谢斩关哈哈一笑:“每天跟个说书先生一样跟一群读书人讲笑话,还有什么辛苦的?还不如上朝的时候掐大腿肉难熬呢。”
“掐大腿肉?”
“啊,要不就睡着了。我坐着睡觉容易打呼。”
谢斩关很诚实。
“滚!”
得且帝终于忍不住了,“老子我一个人对付一朝堂人精,说一句话得动八百个心眼子,你居然在下面睡觉!你比我这个皇帝还舒服是吗?”
谢斩关站起来边往殿外退边说:“谁让你是皇帝呢?咱俩见面是我跪你,又不是你跪我。地板那么硬,跪久了疼着呢。”
“滚回你娘肚子里,长好了脑子再出来!”
“禀皇上,这有点难,我太大了。”
谢斩关已经退到了大殿门口。
得且帝直接飞过来一台砚,直奔谢斩关面门,墨汁黑乎乎淋了一地。
谢斩关单手接住了砚台,脸上身上溅了一串墨汁,他嬉笑着把砚台放到地下:“老东家,我滚了啊!”
得且帝:“……”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大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缓了好一阵,才
问他的大太监郑恩:“那头傻熊到哪了?”
郑恩心说,我哪知道,不过他说出口的是:“需要奴才去把谢将军追回来吗?”
得且帝的心情突然变好了,说:“你传话出去,让宫门口的禁军传个话,让他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