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迷迷瞪瞪看了看老夫人,打了个哈欠,眼睛一闭,睡了。
老夫人欣喜:“多好的孩子呀,说睡就睡了,一点都不闹觉。”
她脸上的褶子都是微笑的弧度。
王聿祯对韩嬷嬷说:“去把三少爷带过来,这是他的一母同胞,应该见见。”
旁边其他的嬷嬷明显不怎么愉悦,她们都是王聿祯当初的陪嫁人员,心里当然偏向夫人。
夫人在家里操持一大家子的事,钱还搭了不少,二爷十年不回家,跟野女人的孩子一个又一个生。
很快,谢者申过来了,小脑袋凑到祖母身边去看襁褓里的小弟弟,他吸了吸鼻子:“这什么味呀?”
老夫人的手往襁褓里一探:“哟,拉了!”
老夫人也不用别人,自己亲自动手给孩子换??介子。
谢者申看得眼皮直抽抽。
王聿祯看着想笑:“你别嫌弃他了,当年你回来的时候可没他这么幸运。你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快糊满了,也是祖母亲手把你洗干净的。”
谢者申脸更白了。
老夫人动作麻利,很快就收拾干净了,又开了窗户通风,屋子里一点气味都没留下。
郎中这时候开始给孩子检查身体了,前前后后翻着看,又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扒开眼睛,扣开嘴,在脖子、手腕、脚腕上都号了脉。
一通折腾下来,孩子居然还没醒。
老夫人傻憨憨地说:“孩子好觉,以后肯定结实。”
郎中检查完,脸色很不好,还问刚
才孩子的排泄物在哪里。
老夫人意识到不对。
郎中出去了一会儿,老夫人不安地问王聿贞:“不会有啥事吧?”
王聿祯安慰老夫人:“从咱们搬进京城,沈郎中给咱们看病,哪次不是药到病除?就算孩子有恙也不怕,治就是了。”
老夫人惆怅地叹了口气,看着谢者申,说:“造孽呀!咱们富贵当初不就是长途跋涉亏着了身子,这才总是病……”
王聿祯道:“没事。者申还小,慢慢能养好。这几年不就比前几年好多了嘛。”
正说着,沈郎中进来了,对老夫人作揖后说:“孩子长途跋涉,上火很严重,嗓子红肿得像桃,怕是要咳嗽好一阵。恰逢现在是乍冷还寒的季节,这孩子怕是日夜离不了人,每隔一刻要饮一点清热解毒的汤药,否则将引起肺疾,到时鄙人就束手无策了。”
老夫人骂了一句:“这母王八羔子,从来不干好事!那……郎中赶快开药吧。”
沈郎中又说:“可这孩子被喂了曼陀罗,需要先解毒。”
老夫人懵了:“这个陀螺是个啥?孩子没牙,咋能啃下来?”
“曼陀罗……是一种蒙汗药。”
老夫人立刻就像是炸了,猛地蹦起来就往外冲,嘴里骂骂咧咧:“谁也别拦我,我要弄死那个天杀的小娘皮!”
后面还有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