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霖俯“你说梦话的时候,咬着我的耳朵说你要吃烤全羊,我就在纽约找了一个内蒙的厨师。”
“我不吃不吃,”
元霄羞愧地说,“我肯定是太饿了,我说梦话不能信的,你把饼干给我吧,别喂了。”
白问霖把一盒海苔味饼干全给他了,这是刚从警局出来时,在便利店买的。白问霖甚至还记得他的口味。
吃了一顿中餐后,元霄被白问霖领回了他的顶层公寓。白问霖没有问他更多的问题,把自己的睡衣拿出来给他穿“还洗澡吗”
这间公寓在曼哈顿的黄金位置,顶楼,拥有巨大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纽约城。
那张床是很冷淡的灰色调,看着松软舒适。元霄哪怕再累再困,也不可能脏兮兮的爬上白问霖的床睡觉。
“洗。”
他拿着睡衣钻进浴室,一进去就震惊了。
里面好大,还有个大泳池很大的那种甚至有sa用的按摩床,各种奢华精油铺张地堆在柜子里,墙上挂着名画,元霄犹豫地心想应该是真画吧挂在浴室里,也太糟蹋了。
他出来时,白问霖坐在窗边的沙上看书,他鼻梁上架着一个很薄的眼镜,让他看起来像贵族一般儒雅。房间有许多盏昏暗的筒灯,沙旁的落地灯是暖黄的光,温暖地映照在他英挺的侧脸上,使得他的棕变成柔软的金色,影子在地毯上被拖长。
他似乎看得很认真,可如果认真观察,就会现他一页也没有翻动过。
元霄太困倦了,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穿着白问霖宽大的睡衣,有些无措地坐在床尾凳上“你不睡吗”
他摇头“看书。”
“可是已经四点了。”
他惜字如金“你睡。”
“那我”
元霄站起,“我睡沙。”
“睡床。”
白问霖把书放下,走到床边,看了他一眼。
元霄只知他十八岁是什么样的性格,现在这个,他根本一点不了解,只知道罗伊斯的脾气非常不好元霄爬进被窝里,白问霖就站在床旁。他的手慢慢地放下来,指尖在元霄脸颊上停住,镜片藏不住他眼中那股压抑的、近乎疯狂的情绪。
这动作似乎勾起了元霄的回忆,分明是不久前生的事,可是时光却穿越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眨眼就是十几年。
它把少年变成了不可企及的男人,变成了高高在上、望尘莫及的罗伊斯。而自己呢,表面上倒是一如往昔。
他疲倦地闭上眼,嘴唇无声动了动。
白问霖听见了,那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天知道他有多克制,有多克制才能控制住,不去拥抱他、不去亲吻他。
元霄睡得很沉,不知道白问霖一直没有睡觉,就在旁边贪婪地看着他,听他的呼吸声,不舍得眨眼,怕一眨眼,就好像许多年前一样,他一睡着,就没了呼吸。
遮光窗帘完美地遮挡住了外面的日出到日落,这期间,元霄一直是沉睡,醒来反应了许久,才想起来之前的一切。他现天还是黑的,一看时钟,是凌晨五点。
白问霖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手心里攥着一块表。
他揉了下眼睛“我才睡了一个小时怎么感觉睡了很久样子,肯定是因为你的床太软了年纪轻轻睡这么软的床,对脊椎不好的。”
刚起床,元霄说话不免回到过去的状态,说完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面前这个白问霖,不是以前那个他了。
白问霖双手合拢放在桌上“你睡了二十五个小时。”
他也看了二十五个小时,没有阖眼,他每天是必须练琴的,可是怕吵到元霄睡觉,所以也没练。
元宵有些听不清他说话,不由自主用右耳侧对着他“你睡觉了吗”
“睡了。”
元霄看见他眼睛有些红,胡子也没有刮,有些颓然的模样,和前天在舞台上看见的整洁的钢琴家不太一样。
白问霖站起来“我给你做早饭,吃什么”
元霄光脚落地“我来吧,你去练琴。”
白问霖的手,可是全世界最值钱的手,被国际乐坛喻为“被神吻过的手指”
,以前他给自己泡红茶也就算了,现在这个元霄怎么敢。那双手他也想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