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不是吓你。不光是禁卫军,其他人,包括秦国的间谍都在找我们吶。”
无忌毫不松口。
“这……姐,这可怎么办?”
白莹慌神了,六神无主地瞅着翟嬋问。
“妹子你别慌,这个小祖宗现在就会吓唬我们!”
翟嬋嘴上安慰着白莹,其实心里也很慌。她蹙眉对无忌道:“无忌,你越来越放肆了哦!”
“哎呀姨,你怕什么啊?”
无忌拍拍白莹的脸,一本正经地道:“别怕,我们只要不露面,不会有事的。再说,脚长在我们身上,我们还可以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
“无忌的话……虽然荒谬,却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翟嬋瞅着白莹无奈地道:“这样,等我们见到大王,把我们知道的这些告诉昭王,让昭王好好查查。”
“那娘你要想好,怎么才能躲到见到昭王的那一天?”
无忌依然咬着危机不松口:“现在城里到处都是禁卫军和间谍,我们早晚会被现的。”
“是啊姐,得想好法子……”
白莹赞同无忌的话。
翟嬋看着白莹着急的神情,不禁若有所思,望着无忌无奈地咧嘴笑了一下。现在无忌已经七岁了,虽然话说得磕磕巴巴。但是已经能够完整地表达意思。并且他心思缜密,绝对不在她之下。
自从姬遫到安邑以后,禁卫军、衙役等都出动了,显然,在这样的状态下,姬遫根本就没法见他们母子。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了姬遫要见自己的地点,她有了出城避风头的打算。看来无忌已经比自己早想了一步,都有了对策了。她欣慰讥讽自己道:“想不到,我这个当娘的竟然被一个七岁的孩子给说动了。他竟然会分析情况,讲起来还头头是道。我们无忌真不简单啊,是个天才哦。”
“确实,我觉,他的脑子比我好用多了。不说其他的,光听你读一遍就能认字这事,就闻所未闻,好神奇哦。”
白莹认可地点起了头。
“无忌,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说,我们这么才能等到昭王见我们的那一天?”
翟嬋把难题扔给了无忌。
“出城去啊。”
无忌脱口而出。他现在天天感觉心惊胆跳,留在安邑风险太大,现在就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随即道:“姬遫不是约你在解城涑水见么?那是要坐船去的。我们要搭船就一定要出城。现在昭王来了,禁卫军、衙役和间谍到处乱串,我们免不了会被盘查,有暴露的可能。而且城门说关就会关起来。万一我们去见打王那一天城门也关了,你是叫破天也不会有人应的。干脆到住到解城外面的乡下去,找一个村子住下得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
白莹很赞同。
“既然都不想呆在城里,那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安邑,住到解城附近的乡下去……”
翟嬋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翌日一早,白莹出门租了一辆马车回来,顺带着还买了许多副食品,满满当当地堆在车厢里。
翟嬋、无忌进了马车箱后,她驱马出了。
没敢往砂卵河旁的巷子走,绕了很远的路才从北门出了外城门,南下来到砂卵河边,把马车寄放在村民家里,然后租了一条船,背着东西上了船。
船沿着砂卵河南下,进涑水后向西南而去,一百二十里水路一直走了两天。第二天,在太阳西斜的时候到了解城外。下了船,拿着被子铺盖和吃的东西,沿着乡间的小溪河径直去了乡村。
在一个村庄前,看看已经远离了解城,翟嬋决定就在这儿住下了。
翟嬋进村打听了一下村里是否有愿意出租的农院,过了好半天才出来。
找到的院子是个空着的偏院,翟嬋迁就地租下了。
院子好久没人住了,翟嬋和白莹两人齐动手,把家中和院子和清扫了一番。然后把火炉烧热了。
白莹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是羊肉粽子和小米粥。
就此,她们在村子里住了下来。村子很清静,除了偶尔的鸡鸣狗叫,整天都是静悄悄的。
不能去城里看街头卖艺了,无忌很无聊,只能在院子里练撒豆成兵。
惊蛰那天下午,白莹将翟嬋和无忌送去了解城外的码头,翟嬋租了一条船往涑水边的福山码头划去。
说是码头,其实就是一处水比较深、岸边是一块巨石地方,所谓的天然良港。
由于这附近的丘陵有许多宦官墓地,并在生前建観供人祭祀。搭船来祭祀的人都从这儿上岸,久而久之就称为码头了。
王师的大本营船队就在距离这儿不远的河面抛下了锚,扎起了营寨,远远望去,河面上旌旗招展。
姬遫拿定了来公公村与翟嬋母子再相见的主意,感觉是他能想出的最好、最隐秘的见面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