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嘱咐玉殊,“去给他备个车,别到时候摔坏了手和脑子,我用得着。如果到时候喝得大醉酩酊的,直接给他拉回来。”
玉殊颔首,跟了出去。
见公孙钤走出大门,翠翠走进来,“公主,王大人求见呢。”
“不见。”
萧玉融头也不抬一下。
翠翠为难地再走出去,给王伏宣回话:“淮陵侯请回吧,我家公主今日不见客。”
与此同时从里边走出来的,还有吊儿郎当的公孙钤和板着脸的玉殊。
方才翠翠那句不见客简直是在自我打脸。
“他们是公主幕僚门客,不是外人。”
翠翠边解释还边往王伏宣心上扎刀子。
“哎呀呀呀,这不是淮陵侯吗?”
公孙钤嬉皮笑脸地在脸色难看的王伏宣面前转了两圈,“来找我们家公主做什么呀?”
他们这些人都是知道萧玉融差点被王伏宣气病的事情的,王伏宣还一点都不在乎萧玉融送去的珍惜药材,被萧玉融拿了回来。
这么一来,公主府上下可不就是沆瀣一气了吗?
他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唉?淮陵侯该不会是上门讨要我欠的酒钱的吧?”
“那也不会吧?可别啊,王氏世代皇商,万贯家财,连公主送的疏华草都能瞧不上,怎么还会为了我这点酒钱亲自找上门啊。”
公孙钤笑着说道。
他是懂得什么叫做杀人诛心的。
这一番话下去,王伏宣抿紧了唇,握紧了轮椅的扶木,睫毛扑朔。
“你们别太过分了!”
王伏宣的侍从忿忿不平。
“过分?”
公孙钤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我分明在夸淮陵侯珍珠如土金作铁啊,哪里过分啊?”
他敛了笑,语气也冷下来:“难道像淮陵侯这样,践踏别人真心还要口出恶言的人,才不过分吗?”
玉殊也是特意卡着时间,等公孙钤挑衅完了人家才例行公事的。
他抬手用剑鞘意思性拦了公孙钤一下,“行了,别给公主添麻烦生事端,公主让我给你备车,怕你雨天路滑摔在路上。”
公孙钤拖长了调子,瞟了一眼王伏宣,“哦——公主待我真好,还怕我摔了给我备车呢!这么好的主公到哪儿找去啊?只是有些人啊,身在福中不知福咯!”
“走,去做公主给备的马车咯。”
他手一背,撑着伞就走了。
玉殊跟了上去,经过王伏宣时,还道:“借过一下。”
王伏宣的马车想要挪动还是有些困难的,尤其是在这雨中。
“啊抱歉,淮陵侯不良于行,我忘了。”
玉殊笑了一下,跟上了公孙钤。
“简直是欺人太甚!他们一个罪臣之后,一个月部提拔上来的小乞丐,居然敢对主子如此无礼!”
侍从气得不行。
“这是公主府,不得放肆。”
王伏宣低声呵斥。
反正对上萧玉融,他所有的体面,所有的自尊,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低到了尘埃里去。
侍从闭上了嘴。
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公孙钤和玉殊之流之所以能那么气焰嚣张,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在萧玉融羽翼之下。
萧玉融最是护短,而他们这么做也是替萧玉融出气。
王伏宣不追究,也是因为他歉疚,他问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