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发在一旁庆幸自己没有如福寿那样死磕着“蜈蚣”
还是“螃蟹”
不放,不然自己也得挨上一笔杆子。其实挨笔杆子事小,他可不想被少爷的智商侮辱到,指鹿为马。少爷说是“眉毛”
,这样一来,忽然觉得福寿说的“螃蟹腿”
至少要像上个几分。
“哎呀,少爷画的这个眉毛,堪称一绝啊!似眉非眉,似腿非腿,变幻莫测。肉眼凡胎都是看不明白的……”
来发吧啦吧啦一阵乱夸,本想让徐朔消消气,结果徐朔气非但没消,甚至还唉声叹气起来。
“唉,行了行了,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本少爷画得什么样,本少爷心里清楚……”
他有些沮丧地将纸张揉成一团,托着腮帮子,重重地又叹出一口气。耳边回响起宋小妹的话来“你以为描眉画眼这么容易吗?还美滋滋地想着,用画眉去泡妞。人家古人会画眉的,多半都是有深厚的绘画功底的。先别想着拿人上手,去纸上画吧!一天给我在纸上画上百对眉!”
一天一百对,现在只画了四对,就觉得很泄气了。
徐朔看着被揉成一团的纸,心想着:似眉非眉,似腿非腿。就连这两个狗东西都没看出来我画的是眉毛,可见真的是很糟糕啊!还好没画在人脸上……不然本少爷的一世英名就给毁了。
徐朔揉了揉脸,重新打起了精神。他重新展开一张纸,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两眼变得炯炯有神。
“来发,福寿。给本少爷拿一根绳子来。”
“少爷,拿绳子
干什么?”
“本少爷要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
来发和福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眨巴眨巴眼睛,好似没有听懂徐朔的话。
徐朔“啧”
了一声,瞪了二人一眼,“还不快去找绳子!少爷我是认真的!”
二人见徐朔的眼神坚定,知道这并不是在开玩笑,便急匆匆地了书房去找绳子。刚出房门,又听得徐朔喊道:“只要绳子,不要锥子!”
书房不远处的凉亭中,徐知敬夫妇正悠闲地坐着喝茶赏月。
陈氏夫人道:“老爷,先前你还不放心朔儿。你看现在……自从跟着宋小妹学艺开始,你不觉得朔儿乖了许多吗?”
徐知敬望着灯火通明的书房,捋了捋须,叹道:“唉,本想着让他用功读书,将来光宗耀祖。谁想这逆子对读书丝毫没有半点兴趣,反而……反而对……唉,对女子的这些胭脂水粉饶有兴致……惭愧啊惭愧,让我如何面对徐家的列祖列宗啊!”
陈氏夫人笑道:“老爷何必唉声叹气呢!朔儿是什么样的,你我做爹娘的怎会不知?他不是块读书的料子,何必强求,硬要把他往仕途上逼呢?先前请来这么多夫子都无济于事,反而让他对着干,在外老是惹是生非,让临安城的百姓生厌,辱了徐家的名声。而如今,跟着宋小妹,人勤快了,嘴巴有时候也变得甜了,会讨人喜欢了……”
“哼,涂脂抹粉,这终不是正业!”
徐知
敬的内心,对于儿子不谋正道,走偏道,始终没有释怀。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同僚们可没少在背地里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