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善对姓杨的本有心结,皆因杨千鸿无恶不作,连累无辜。老人家翻眼道:“杨简!”
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他心下到底如何作想,就不得知了。老人家想起一事,“中华,过来,见过你姐姐,姐——夫。”
许灵珊打量着赖中华,一看就知,她是个山野女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要求她有大家闺秀的范儿!“爹爹,你给女儿收了一个义妹!”
赖中华过来道:“姐姐,姐夫!”
杨简乃是一方英雄,杨家后人,本来就心高气傲,见许怀善对自己不冷不热,已经很不喜欢了,现下又见野丫头不知世间礼节,便淡淡道:“好!我们回家。家里还有好多的客人呢!”
四人相认之后,便一路同行去杨家庄。
许灵珊性急,突然道:“母亲携带弟子远来做客,不知道睿儿可有怠慢!你们慢慢来,我先回去给通报一声。”
快马加鞭,如离弦之箭般绝尘而去,在官道尽头消失了倩影。
到了福星镇,因为有两人骑着老虎招摇过市,百姓们立刻纷纷走避。这么大的母老虎带着小老虎在眼前晃悠,百姓怎能不怕。现下不怕的,仅杨简一人而已。
大门嘎嘎嘎嘎的开启了,谷灵芝率众出大门来,一眼见着许怀善,“大师兄,真的是你,大师兄,真的是你吗?”
许怀善连忙跳下虎背,老泪纵横奔的几步道:“师妹,是我,是我呀!我回来了,我终于找
到你了。”
谷灵芝的与相公许怀善相逢,场面很是感人。
肖君竹姐妹已经知道二人乃是同门夫妻,南海江山门的传人,个中情由虽听路不平含糊提过,但是肖君竹知道路不平心里有怨气,所说的话终究是令人半信半疑,有待推敲。
在众人的簇拥下,二位老夫妻扶持到客堂叙话。一时间,丫鬟仆役奔走不停,上糕点的上糕点,沏茶的沏茶,摆椅子的摆椅子。
许怀善轻声说道:“当年,因为四师弟的妒忌,将我打落山崖,困了十多年。今重出江湖,我是打算找那混蛋——不过见着你们无恙,我心大慰!”
往事不堪回事,他已经不愿旧事重提,揭露那块血淋淋的伤疤了。
稍后,赖中华也骑着小老虎进了门,一时之间,杨家热闹的犹如过节。许怀善看看满堂众人,叙旧可以,伤心往事就免谈了。
谷灵芝一一引见,怎晓得肖君竹这十二朵花,和许怀善父女已经熟络了。
话说杨睿得知父母归来,有些性急,就先行一步了。不料这女子刚进福星小镇,就出了她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她在回归的路上,扶起了一位摔倒在地,年逾古稀的老人。“老人家,你怎么了?摔哪儿了?”
老人家哎呦哎呦的直叫唤,突然一把手紧紧的攥住杨睿的胳臂不放,“你撞着我了,怎么办?骨头散了,骨头散了……哎呦,哎呦……哎呦!
”
这女子本是好心做善事,哪晓得老人会讹诈于她,不由大为恼火,“老人家,你这是干嘛?怎么诬赖人呢?”
陆陆续续的围观了好些人,指指点点,各说各的,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老人家不听她说,总之就是一口咬定:“是她,就是她把老婆子打伤。”
呼天抢地的喊救命,“一定要去官老爷那里去评理,否则就跟你没完没了。”
杨睿本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只是还不谙这个世道的黑面,“我这本着好心做一回善事,怎就摊上你老人家这么不讲道理的人。老人家,我与你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何苦要为难我?早知道这个好心做不得,我就……我就……”
一个似老人媳妇模样的妇人窜了出来,也是拉着杨睿不放手,“今天不赔钱,你休想离开这里。”
“这不是杨家的大小姐吗?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杨家都是大善之人。尤其是杨简杨大侠,为桂林做了不少仁义之事。以我想来,他的子女,该不会这么不懂事吧!”
“这可很难说,听说一般的公子小姐都是纨绔子弟,难保有时不会戾气用事。”
“你是杨睿吧?”
一个文士道:“桂林的杨睿!那个名扬文坛的诗人?”
“我是杨睿。”
杨睿小脸通红,挣脱不了这婆媳的纠缠,只得求助道:“我就是路过,见老人家摔倒了,好心扶了一把,结果她就赖上我了,你们给小女
子评评理,这做个好人怎么就这样难,得不到好报不说,还要诬赖于我?”
老人家的儿子也来到人圈里,听了媳妇的一面之词后,立刻凶神恶煞道:“怎么了?杨家人就了不起吗?杨家人撞了老人就该有理吗?”
“我信了你的邪!”
杨睿也是有气,用力挣脱手,立即从怀里摸出一方汗巾,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汉玉来,“这一方温玉还能值些银子。你们不就是要讹诈我吗?你们拿去换些药钱,别再纠缠好不好。”
戴芸娇,司徒秋月与陆相宜落后一节,到得镇上之时,便见着一大群人围着杨睿,不由好奇,纷纷的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一个路人道:“听说是这个女子撞到了一个老婆婆,正在争吵呢!”
陆相宜不信,“怎么可能?杨睿可不是毛躁之人啊!”
戴芸娇挤进人群,道:“怎么了?”
司徒秋月道:“杨家妹子,你真的撞了这个老太太?”
“怎么会。我不过是好心扶了一把老太太,就被他们冤枉了,说什么撞断了骨头,我一个姑娘家的哪有那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