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阴阳怪气的?行!当然行!”
崔耕猛地一拍几案,道:“你这三个破条件,我是一条都不答应。封常清!”
封常清声若雷霆,道:“属下在!”
陶文元吓得一哆嗦,好悬没瘫软到椅子上,颤声道:“崔二郎,你别冲动!擅杀朝廷命官,可……可是死罪!郭恪都保不住你!”
“放心,崔某也是朝廷命官,怎么会知法犯法?不过……”
“不过怎样?”
郭恪微微一笑,道:“我家郭大人脾气不好,他会不会知法犯法,崔耕可就不知道啰。”
然后,他面色一肃,勒令道:“封常清,你现在就骑上一匹快马,回仙潭村兵营。就说,陶长史和陈县丞在都尉府里,等着他磕头认错呢。答应不答应,让他自已掂量吧。”
陶文元面色发白,赶紧道:“等等,不是我们等郭都尉认错,而是……”
封常清可不管那个,早已飞奔而去。
此时陶文元心里那份后悔就别提了。
不用问,封常清去了军营,肯定得对今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就是无中生有都有可能。
虽然郭恪不大可能一怒杀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愣头青连巡检司都敢砸,还有啥荒唐事儿不敢干的?
陶文元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已不该和陈子昂一同来清源城,摊这趟浑水、
眼见着拦着封常清是来不及了,陶文元赶紧道:“俗话说得好,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崔长史,你觉得我们武荣县衙提的条件不行,咱们可以商量啊。什么都不谈就直接翻脸,这算怎么回事?”
这话一出口,崔耕嘴角顿时噙笑,而对坐儿的陈子昂险些没气得抽过气儿去,暗骂一声,陶文元误我!
“哦?还能商量啊?”
果不其然,崔耕睁大了双眼,惊讶道:“刚才陶大人不是亲口说,不能打一点折扣吗?”
陶文元何尝不知道崔耕在故意讥讽自已?此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形势比人强,他还得耐心解释,道:“我就是这么一说,崔大人怎么还当真了。真是开不起玩笑。哈哈!哈哈!”
他干笑了两声,见没人响应,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哀求道:“陈县丞,这差事是县尊交给咱们俩人的。您倒是说句话啊!”
“我?”
陈子昂已经被猪队友气得够呛,沉声道:“武荣县衙的尊严不可轻侮。这三个条件……”
陶文元急着打断道:“陈县丞,能商量的,能商量的,还请三思啊!”
“唉,好吧。”
陈子昂再次对猪队友无语了,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道:“我就退让一步,三个条件可以有所更改,但改动绝对不能过大。”
他算是瞧出崔二郎的小心思来了,这小子其实也巴不得赶紧解决完这事儿,老这么吊着不是那么回事儿,他陈子昂跟崔二郎也曾共事过,还会不知道崔二郎那点小九九吗?无非就是担心这次事件扩大,最后影响了他崔某人的前程。
崔二郎是聪明人,知道以军干政乃是武将大忌。这样僵持下去,即便郭恪上面有人罩着,但不代表崔二郎也有人罩着,不是?郭恪倒了霉,即便有人在上面斡旋,但崔二郎这个屌丝长史还能讨得了好?
“咳咳……”
陈子昂调整了一下策略,清咳两声,说道:“那这样,我们武荣县衙也退一步,只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