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刺啦啦的疼,甘信忍住骂人的冲动,伸手去够,黏糊糊的,肯定出血了。林菲菲当初是以胡哥师妹的身份,被硬塞进“闯三关”
,现在看来,狗屁师哥师妹!十有八九是狼狈为奸。
林菲菲摔的不轻,哭得梨花带雨,索性坐在地上不起来:“甘信……是我的错,你帮我跟胡哥说一下,节目都做半年了,四个主持人里人气最高的就是我……如果撤了我……”
甘信咬牙瞅她一眼,从纸巾抽里扯了两张纸巾,擦后背:“你听不懂人话?我说了,你跟我讲这些没用,找胡哥!出去出去!”
“甘信——”
甄美好坐电梯下楼,红字蹦到1的时候,她回过神,望见手中的纸袋,才想起来此程的目的,正好有住户上来,她便沉下心情,按回15楼,看着电梯的数字一点点向上蹦。
“呃……”
她一出电梯,走近甘信家,惨状依旧。
林菲菲脸上的妆哭的一塌糊涂,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央求甘信,她稍微犹豫了下,就碰上了两人质问的眼神,只能开口解释:“我是来送这个的。嗯。不耽误你们了。”
把纸袋塞进甘信手里,她转身走,有句话挺对的——相见不如怀念。
林菲菲忽然从爬起,望向甄美好的背影,记起什么,黑黄相间的“蜜蜂”
?把纸袋抢过来,直接撕开。
接着,两条非常性感的男士四角内裤掉出来,一条字母的,一条格子的。
林菲菲拾起,发疯似的一边大哭,一边砸向甘信:“你还是不是个东西!睡了别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教训完甘信,她跑出两步,追甄美好:“你别走——”
甄美好听见高跟鞋声,轻巧一闪,拿出手机,对准林菲菲:“fiery!看镜头!”
林菲菲惊叫,吓得捂住脸,躲回甘信的屋子里,又是一通闹,甘信怒火中烧,忍无可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疯了是吗?再不滚我就给你扔出去!”
林菲菲捂着脸,瞪大又肿又红的眼睛,指着他威胁道:“甘信,你有种!”
甘信打开她的手:“谢谢,我知道!”
昨晚剪片到凌晨,本想消停地睡一觉,没想到一早上就触了林菲菲这个霉头,以前真是脑袋灌浆了才搭理她。
清晨重新归于宁静,甘信从地上捡起那两条内裤和纸袋,甄美好,又搞什么?
他推开门,门前和走廊一片狼藉,甄美好正拾起手机的残片,方才林菲菲被撵出来,二话没说就将她手机抢了过去,狠狠摔到地上,发泄式踩了两脚。
“谁让你送两条莫名其妙的内裤给我的?”
甘信趿拉着拖鞋站在她身边,隔壁的门“咔”
响一声,邻居探出头,意味不明地打量他俩。
甘信只围了条浴巾,理直气壮地与邻居对视。
邻居没置一词,关上门。
甘信拉了下她胳膊:“进去,在这儿蹲着别人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甄美好站起身,尽力从情绪中平静下来:“不用了,纸袋是你妈妈让我少带给你的,我没打开过,如果知道是两条内裤,我也不会特意跑来一趟。”
“我妈?你回过家了?”
他似乎在用老乡叙旧的口气,却又略带嘲讽,“五年你可一次没回来过,我还以为你改国籍当日本人了。”
甄美好敷衍一笑,抬头看他:“不好意思,刚才让林小姐误会了。”
指了指他前胸后背的指甲划伤,“林小姐挺彪悍的,和电视上的形象反差真大。我建议你下次找情人,还是找个表里如一的吧。”
☆、
甄美好在街上茫茫然地走,不知过了多久,才打车回到公司给安排的公寓,李婷雨一见面就埋怨她手机打不通,rry找她找的都要疯掉了。
甄美好略去她和甘信是旧相识这点,简单解释了手机牺牲的经过,李婷雨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听说‘闯三关’要换固定主持人,原来是真的,还好是那个fiery,不是阿峰和亚鹏,我超喜欢他俩的……”
李婷雨在她身后滔滔地不绝夸赞,什么酷、帅、有型又有头脑啊,直到她们和亲自来寻人的rry打个照面。
rry外号“黑面神”
,之前难耐的时候还带出头几个名模,只不过现在时运不济,负责给她们这些二三线的小模联系工作。
高出rry半个头的李婷雨连忙打个招呼,选择溜之大吉,留下甄美好一个面对脸上似乎都带上杀气的rry。
“不好意思,rry哥,我的手机……”
她未解释完,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一顿狂批,说她对工作不负责,没有合作精神,态度敷衍,巴拉巴拉。
没想到rry却将自己手机递给她,努了努银钩鼻子,说:“给长山先生打个电话,好像有急事找你。”
甄美好一口气噎在嗓子眼,rry大步与她擦肩而过,她刚想叹出声来,rry却又回头,带着警告的意味:“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跟小开搞暧昧的小模,到后来没有几个有好下场,女孩要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最好自爱一点。”
甄美好挠了挠后脑勺,事实上,现在模特的工作之于她,只是个暂时谋生的工具罢了,她的长远打算并不在此,不过她还是规矩地回答:“知道了,rry哥,谢谢你。”
拨通号码,接听的正是rry口中的“长山先生”
——长山治彦,东京某私人疗养院机构的少东,也是她带着甘愿甘意和甄美丽在东京漂泊时帮助他们最多的人。
“美好,你最近还好吗?”
长山治彦的母亲是华人,所以他的汉语说得不错,至少她能从他的语气和措辞中听出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