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母亲呢?她可是你亲生母亲,你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夜瑾岑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发疯的夜凌逸,有些痛心的开口,“还有我母后,那个曾经最疼爱你的太奶奶,她本该颐养天年,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你为何连她都不放过?”
夜凌逸笑了笑,“我的母亲?只是一个把我当成利用工具的人,她被秦淑妃压了这么多年,她也想做太后啊,我们两个只是互相利用罢了,现在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死了就死了吧。还有太奶奶,朕知道她疼爱朕,但是她从来都是向着你,自从你离京之后,她便是时时的不听朕的命令,所以朕就杀了她,设计是让月儿杀的,便让月儿签下认罪书,现在这封认罪书,所有人都看过了,你现在便是西楚的罪人了。你做不了皇帝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做这个皇帝。”
夜瑾岑冷冷的吼出声来,“当年皇兄病逝,那群小人便举兵造反,若是那个时候本王没有站出来,抗下这所有的一切,现在这个皇位上的人便是本王。但是我不想做这个皇帝,皇帝虽然是高高在上的,但是你能知道,皇位之上便是无尽的寒冷,无尽的寂寞,无尽的深渊。我亲眼看着我的父皇,我的皇兄被天下人逼迫,一病不起,死在了这个皇位上,死在了自己的使命上。我和你一起长大,我知道你的本性,你是害怕失去的一个人,但
是你既然选择了登上皇位,你就注定失去所有。”
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他看着父皇坐在龙椅上不断叹着气,亲眼看着那些大臣一个两个的都在请求父皇做决定,他亲眼看着父皇累的不停的在咳嗽,却要不断的处理着政务。
夜凌逸坐在地上,冷笑出声,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夜瑾岑说的对,他虽然是皇帝,但是他内心的寒冷谁又能知道。他想立萧清月为皇后,那些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住。他本来以为坐上皇位正如父皇说的那样,想要什么便是什么,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他做什么事情都要以国家为重,不能什么都是考虑自己的,他是皇帝,要以百姓为重。
“其实,父皇有遗诏,传位的人不是我。”
夜凌逸轻轻的开口,冷笑一声,就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一般,“我是父皇的嫡皇子,身份比所有的皇子都尊贵,我也是他亲立的太子,但是父皇从来就不喜欢我,就连遗诏上传位的人都不是我。所以啊,我就生气,为什么父皇不喜欢我,为什么父皇不将皇位传给我。但是你知道吗,虽然坐上了这个皇位,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梦见父皇满身是血,他抓着我的手问我为什么要杀了他。我其实不是真的想杀了你,而是父皇的遗诏上,传位的人,是景王夜瑾岑。”
他从未央宫出来的时候,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份圣
旨,他站在那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殿下,您没事吧。”
夜瑾岑轻轻摇了摇头,“本王没事。回去吧。”
南平侯府——
清宁本来就病的很重,又经历了那场大火,身体更是不行了,她奄奄一息的靠在软榻上,沁儿给她喂着汤药,看着清宁这个样子,她不由得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哭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还是沁儿不争气的眼泪却是怎么也收不住。
“郡主,您会没事的,您再喝一口。”
沁儿将药送到清宁的嘴里,清宁喝了一口轻轻摇了摇头,“好苦,我想吃蜜饯。”
“郡主还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奴婢去拿,奴婢去拿。”
“沁儿,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清宁喊住了沁儿,“以后怕是没机会再跟你好好说话了。”
沁儿将汤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跪在清宁的身边,安静的听着清宁说话。“郡主,您会没事的,奴婢知道郡主惦记什么,郡主不就是惦记着摄政王殿下吗?现在摄政王殿下已经回京了,奴婢让侯爷去请殿下来见您。”
“不用了,他不会来的。”
清宁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我现在丑成这样,还是不要见了为好。在他心里,怕是已经厌弃我了吧,还是留给他一个好印象吧。”
“郡主哪里丑了,在沁儿的心里,郡主是最美的,就算是生病了,也是奴婢心
里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