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明的脚步更加沉重了。
沈荣宁眉头微挑,前两日遭裴轻寂弹劾?时间还真是巧。
只是等了许久,也未见着祁哥儿出来,沈荣宁便寻了进去,顺着长廊转了道弯还未走进学堂,就瞧见长廊旁的红木镂空雕浮花座椅上裴轻寂正抱着一脸不自在的祁哥儿。
“大人,”
沈荣宁加快了脚下步伐,笑盈盈的将祁哥儿从裴轻寂手中接了过来。
“来晚了?”
“有些琐事耽搁了。”
裴轻寂点头,方才学堂门口之事暗卫已悉数报于自己听了。
“那一日夫人走的匆忙,在下还未问清楚,夫人需要怎样的救命之法?”
裴轻寂略带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虽说比沈荣宁矮了半头,目光却依旧满是上位者的气势。
“大人,让陆府就此消失吧。”
沈荣宁迎上他的目光,语气轻缓却格外坚定地说道。
她相信,铁面修罗裴轻寂有这个能力轻松完成此事。
“夫人当真好性子,若非今日在下拦住你儿,夫人打算何时来寻本官?”
沈荣宁抿唇,她不知如何回复,总不能言说自己生了怯意。
“这是解药,服用之法以技术写在处。”
裴轻寂没等她解释,起身将手中白瓷瓶与纸张递给了她,转身离去。
却又远远的丢下一句:“每三日来诊脉一次。”
“多谢,大人。”
沈荣宁眼眶微热,未曾想这素不相识之人,却将二人性命这般放在心上。
可能他并非外界传言一般冷漠无情。
缓缓展开纸张,上头的字劲松有力:大人一日三次,一次一颗,儿童一日一颗,你二人中毒已深,徐徐图之罢。
将手中纸片销毁,沈荣宁蹲下身子,将手中白瓷瓶在祁哥儿眼前晃了晃:“这里头的东西大人可曾给你用过。”
祁哥儿点点头,乐呵呵开口:“嗯,祁哥儿吃了,是甜的糖豆。”
沈荣宁半信半疑的打开了白瓷瓶,倒出一颗用了,却苦入骨髓,怀疑的看着祁哥儿,却见他又从自己腰间小小的荷包中,摸出了个小巧的白瓷瓶。
抬头看着自家娘亲扭曲的面孔,身如蚊呐道:“祁儿吃的是这里头的。”
沈荣宁忍住苦涩艰难点头。
这裴轻寂,自己当真是夸早了。
牵着祁哥儿出了宁国功夫,他一路心情愉悦,同沈荣宁说着学堂之事:“今日功课都很好,那陈家的小世子还来向我道歉了,还有……”
听着道歉,沈荣宁晃神,没听清他下文,等着他说完便开口询问:“他为何又来与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