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席欢推开他的手,仍旧觉得不解气,抓了卡丢在地上,赤着脚踩了两下,“谁稀罕你的钱!?”
陆聿柏坐得稳固如山,面色紧绷,黢黑的眸泛着危险和不耐烦,“要跟我闹?你承担得起后果?”
不论任何事情的后果,都是席欢必须考虑到的。
许是从被送出席家的那天,不听话的后果就一直钳制着她,她抿紧唇瓣,执拗地盯着他,仍旧把那张卡踩在脚底下。
陆聿柏弯腰,捏住她脚腕抬起,她用力踩,他手背青筋清晰,用力抬——
“啊——”
他弯着腰起身,直接将她扛在肩上,硬实的肩头硌得她肚子疼。
天旋地转,她被丢在柔软的大床中,睡裙下的长腿细长但有肉,模样令人心痒。
床尾,陆聿柏眸底汹涌,捏着她脚踝的手收紧几分,蓦地松开。
他转身弯腰把卡捡起揣回兜里,将被她抓乱的衬衫整理好,“我看你能有骨气到什么时候。”
他转身离开,背影散着冷漠。
‘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席欢清眸颤了几下,迅速泛起氤氲。
一边恼自己没骨气,一边无奈自己没能力辩驳什么,她深吸一口气,走了才好,这儿可没有避孕药,她还不想呢——
平静几秒,她指尖插入发梢,将乱在脸上的长发拨开,爬起来把笔记本放回去,掀开被子上床。
三个月未睡过这房间,她有些失眠,翻来覆去直至天亮。
睡不着,她干脆起身下楼,进入厨房。
准备做早餐的下人不是张妈,想必是在柳婧娅那儿还没回来。
席欢撸起袖子过去,接过下人手中的食材,“我来吧。”
陆家极为注重餐饮,陆老爷子的口味刁钻,唯独席欢的手艺合他心意。
这也是李歆芸不极力阻止她进厨房的原因之一。
她大学的专业又与饮食有关,结合陆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全方面营养到位。
李歆芸和陆聿柏的父亲陆先良习惯西式早餐,她也做得来。
一个小时后,她将做好的早餐摆在桌上,回屋洗澡换了套衣服,再下来时众人已就位。
席欢这时才发现,陆聿柏不在。
李歆芸端着牛奶,见她看到陆聿柏位置空着愣了下,告诉她,“他昨晚就走了。”
“爷爷,陆叔叔。”
席欢回过神,同主位上的陆老爷子,以及陆先良问好。
陆老爷子品尝她做的营养粥,许久没吃甚是想念,朝她招手,“以后他忙,你就自己回来,这儿是家。”
陆先良坐的板正,自带长辈的威严和架子,只是冷漠地应一声,算是回了席欢。
席欢拉开陆老爷子右边的位置坐下,小声允诺,“我以后会常回来看您的。”
说完,她看了陆先良一眼,后者已经吃饱,喝了最后一口牛奶,同陆老爷子跟李歆芸说了声起身就走。
他是这个家里对席欢最抗拒的人。
席欢的外公年轻时,跟陆老爷子是战友,有过一段革命友谊,据说外公救过陆老爷子。
六年前,父亲厚着脸皮拿这份恩情说事,让陆老爷子收下席欢。
父亲打的什么心思,陆家人一清二楚,陆老爷子不高兴被他吸血,模棱两可地将选择权交到陆家夫妇身上,说他不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