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开更多消息,久远的聊天记录已经删去,仅留下昨天的,但已经足够了。
:你什么时候出手?我这边好控制舆论。
:等他们开始抹黑我的时候,今天下午定妆照就会出去了,到时候肯定很多人骂我,到时候我再把真相公之于众,所带来的效益比直接曝光要更强。
:证据最好多备一份,免得数据丢失。
:放心好了,我都随身带着。
:对了,那天去宴会,怎么样?那里的东西好吃吗?
:不想提。
:怎么了?你不是说那家酒店的东西很好吃,死活让我弄到邀请函混进去吗。
:你好烦,其实一点儿都不好吃,全是一群辣鸡。
:……
:好了,不说了。
秦羽瞬间从简短几句聊天记录中推出一个真相,一个可能会彻底打击到他的真相。
方钰去宴会只是为了吃东西?而不是要爬床?
那后来生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酒店里,方钰眼角隐约的泪光,绝望的神色,被他质疑后的自嘲和防备,大桥上,任凭风雨击打也不退步的他,一样的面孔,两种神情,却渐渐勾勒出一个真实的人。
秦羽放下手机,拿起放到一旁衣物,为了病人睡得更安稳,更舒适,医生已经给方钰换上了一套病服,这件事本该是家属来做,但秦羽那会儿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便只有他们代劳。
外套换下后搭在架子上,秦羽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还有一个u盘转手机转换器。
设备都齐全了,压下心头带不明的狐疑,秦羽把u盘插进转换器,又把转换器插在手机上进行读取,u盘里面只有一个图文格式的文档。
看完之后,秦羽久久不语。
“哎,病人是你送过来的?”
正在这时,一位医生拿着病例推门走了过来,惯例的检查一番后,点点头,继而扭头数落起秦羽来:“我说现在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火气大,可以理解,但要节制啊,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很容易在房事过程中死掉的。”
秦羽,问好脸。jpg
医生看他还装模作样,气不打一处来:“昨天检查烧原因的时候看到的,有轻微的新旧撕裂伤,昨天还有前天你们是不是都做过了?”
最后秦羽沉默着接受完了医生劈头盖脸的谴责。
等医生离开后,秦羽不知该如何反应,伟岸挺拔的脊背竟有一丝崩塌的迹象,他僵硬着走到床边,颤抖着手掀开方钰身上的被褥,就像即将打开一扇罪恶的大门,带着彷徨,忐忑还有义无反顾。
撩起病服,扯下裤子,目光所及,一片狼藉。
新旧痕迹交叠,多处鲜红得快渗出血丝,那么娇嫩的皮肤,竟无一丝完好。
得要多激烈?
这根本不是房事,而是x虐待吧!
是小叔?
不……
小叔昨天一直跟他在一起,那么另外一个人是谁?
秦羽捧着头,狼狈地跌坐在沙上。
那些曝光资料他都看了,原来方钰才是那个被陷害被冤枉的角色,他眼中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的人是这场争名夺利中的炮灰,他被公司雪藏,被封杀,甚至被赶出公寓,仅靠那一丁点存款苟且偷生。
只是为了吃一顿,混进酒宴,却遭遇到那等事情,而他沦为了帮凶。
如果他早点看出来,去相信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人,结果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可秦羽没有,不但没有,还将方钰推进一地尖锐,划得满身是血,还将他赶下车,让他独自在雨夜里舔舐伤口,他差点就死了……就死了啊……
秦羽,这都是你的错,你还威胁他,不让他进至秦。
双手不禁用力,似乎只有头皮被拉扯的痛苦才能缓解他现在的慌乱。
…………
……
“站长,你在想什么呢?”
郭子离端着刚煮好的咖啡送进办公室,抬头看到楚奕正站在窗口呆,他连叫了数声对方才猛地醒悟过来:“是你啊。”
郭子离点点头,把咖啡杯递过去。
楚奕魂不守舍地伸手去接,不想一个没拿稳,咖啡杯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惊恐笼罩着他,目光直勾勾盯着破碎的咖啡杯,还有流得满地都是的咖啡。
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今早他出去的信息,方钰一直还未回复过他。
昨天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方钰突然给他了一封邮件,说是需要他配合做一个假的聊天记录,他答应了,按照邮件内容跟方钰聊了起来,重要的事情就用邮件收。
晚上十一点过后,他再也没有收到方钰的回信。
楚奕一直以为方钰睡着了,没有看到,他从早上就开始呆,也不是因为其他,正是对方钰没有回信而耿耿于怀,他在等,在等回信,可是直到现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