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妾说的便是她宋诗婉。
不仅如此,传言还说宋诗婉不检点,并未过门就已入府,住了一年之久不说,吃穿用度还皆是景家在管。
“如今外头的人都以为姑娘出身苦寒之家,也没读过书,还说什么攀上景家是寻得了一个好去处。”
小萃气得眼眶泛红:“小萃听不过,反驳了两句,那人还说景家愿意纳了姑娘是景家宽厚!景家这些唯利是图的人,竟还落得个宽厚的美名!”
简直可笑至极!
宋诗婉听着小萃的话,凝眸。
小萃见她不说话,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姑娘……”
宋诗婉看向小萃,轻扯唇角:“景承衍就是个还未有官阶的小将军,管他的家事……你以为京城这些人都很闲?”
小萃闻言,愣了愣:“姑娘的意思是说……”
“若不是有人刻意去外头散播这些消息,景府的事就算再往大了闹,在京都这种达官显贵云集的地界,也激不起波澜。”
“姑娘的意思是……他们故意的?”
宋诗婉手指捻着茶杯,笑道:“是不是故意,马上便知道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午饭后景老太太便为此事叫了她过去。
正厅内,景老太太面容严肃,看着她道:“如今外头的风言风语,你可都听到了?”
“不正如老夫人所愿么?”
宋诗婉扯了扯唇角,意有所指。
景老太太放下茶碗道:“宋诗婉,我知道你是爱慕承衍,离不开他,才因妻妾之事争到现在,若你还有一点办法,早就走了,还会留到现在?”
“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你不检点,还未过门就住进了景府,你也用不着再去争风吃醋,安安心心地做我景家妾室,比什么都强。”
宋诗婉凝眸,淡淡道:“景老夫人言重了,外头的人说什么,我不在意。”
见她软硬不吃,景老太太有些着急。
原本就是想逼她就范,可没想到她的骨头竟然这么硬。
思及此,景老太太声音也冷了下来:“事已至此,你就别嘴硬了,服个软我们也就认下你。”
她一副拿捏了宋诗婉的模样:“自然,我景家纳妾是给不了彩礼的,你要想留下,便拿出一万两银子入我景家大门,我们便也不计较你这几日惹下的祸事。”
这话听得宋诗婉差点笑出来。
一万两白银,正好是娶鹿娇娇的聘金,景家拿不出来,就把算盘打到了她身上。
景老太太以为她的沉默便是退让,接着道:“你犯不着讨价还价,我知道你还有些值钱的小玩意儿,都拿出去变卖,不够的再借些,也能拿得出来。一万两银子换个好前程,值得。”
宋诗婉抬头看向她,掀唇:“一万两?景老夫人这是打算站着把饭讨了?”
拉不下脸找别人去借,便挺着脊背来强迫她出,头一次见人讨饭还摔锅砸碗。
景府想靠吸她的血来光耀门楣,没门!
景老太太被她拂了脸面,气得一拍桌子道:“宋诗婉,你做个小妾还做出风骨来了!”
“老夫人说错了,我宋诗婉,是先有风骨。”
宋诗婉不卑不亢,像看不见对方的怒火。
景老太太闻言,语气里多少带了些急躁:“现在京都人人都知道你要嫁入我景家为妾,你以为你还有退路?若承衍不要你,往后也无人敢娶你!”
宋诗婉见她急的要跳墙,反倒更释然:“我往后如何老夫人不必费心,毕竟您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
一万两,她不出,景家也拉不下脸去向别人借,等最后山穷水尽,还是要来求她。
她起身,不再理会景老太太难看的脸色,淡然离去。
“原来景老夫人是为了钱才散播谣言陷害姑娘,还是姑娘有办法,瞧景老夫人方才的脸色,比吞了苍蝇还难看。”
走出很远,小萃还回头看了一眼,愤懑全舒。
只是没一会,她又皱眉道:“可京城现在人人都在议论此事,小萃就怕姑娘日后吃亏。”
宋诗婉笑笑:“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京都这八卦的风是一阵吹过一阵又来的,若有了其他更惹眼的事,自然就没人在意我们了。”
小萃点头:“姑娘身正不怕影子斜,等过些日子,这风头也就下去了。”
“若是坐等,岂不无聊?”
宋诗婉眼神闪了闪,“景家送我如此‘大礼’,不回赠些什么,如何说得过去?”
小萃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我就知道姑娘绝不会任他们拿捏,想来应是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