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阿秋!”
李奎勇这会坐在椅子上,一连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道谁想他了,
周常力给倒杯热水过来,道:
“勇哥,喝口水,暖暖身子,家里头也没啥好招待的。”
李奎勇接过茶缸子,喝了口,放到一边桌子上,道:
“你爸妈呢,出去了?”
“我妈在街道办那边的裁缝铺干点零活,我爸外头拉板车呢。”
“你爸我记得以前在机械厂烧锅炉的啊,怎么跑去拉板车了?”
周常力挠挠头,“这怨我,我爸怕我学坏,就想着让我顶替他的工作,提前办了内退,把我顶上去,我这干了一个来月,实在受不了那种环境。
倒不是累,我就觉得挺无趣的,这不该是我的生活,就给办了辞职手续,为这事,我爸都气倒了,住了一个多礼拜院,还跑去厂里求情,收回辞职通知,
不过晚了,上面都盖章定论了,烧锅炉的岗位别家顶上来了。
这不现在只能去外面拉板车了。”
“不是……”
李奎勇听着都无语了,
“你这咋想的?好好的工作就这么让你给扔了,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不为自个想想,也得为他们想想。”
“勇哥,你就别训我了”
,周常力道:“我这不当时头脑一热,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那你现在也没个正经行当,就搁外头混着?”
李奎勇道:”
你这身呢子军大衣,是从大院里孩子给抢来的吧?”
周常力点头,
“那帮院里的小逼崽子我看着就不舒服,穿个军大衣,骑个破车,鼻孔朝天,就觉得自个人五人六,高人一等,
还在我面前装叉,我削的就是这种逼崽子,几个大耳光子下去,就得跪下求饶喊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