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玉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她神色古怪地说道:“郡主,这云香和姑爷的小厮元才有私情,方才在路过水榭的时候,云香被元才拉进了小竹林,两人在林子里抱着啃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商厉瑶和福灵同时一愣,脑子里顿时浮现那种羞羞的画面。
福玉继续道:“那元才送给了云香一根木簪子,是他亲手所制,也算是对她有心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两人一致问道:“怎么了?”
福玉唏嘘道:“云香转头就把元才送的木簪子给扔进了池子!”
福灵瞪眼:“她是不喜欢那元才还是不喜欢簪子?”
福玉想了想道:“大概两样都不喜欢……”
“若是银簪子她肯定舍不得丢,可见这云香是个贪财的!”
福灵抱着手臂不屑道。
福玉又道:“随后云香回到了大厨房,见了管事嬷嬷。那管事嬷嬷姓柴,负责厨房的采买,见过云香后不久,就提着食盒去客院。”
“客院我没能进去,但从院子里洒扫婆子那里打听到里面的人是苏阳州的婢女。洒扫婆子说那婢女有些不简单,苏阳州甚至对她都有两分忌惮,语气倨傲完全不像是普通奴婢。”
商厉瑶端着药碗问道:“你可有被她们发现?”
福玉摇头:“奴婢很小心!”
浓黑的药闻着味就知道很苦,商厉瑶盯着药碗里倒映出的人影,闷闷说道:“苏阳州有一个妹妹,进宫做了妃子。或许那婢
女是从宫里来的!”
福灵瞪大眼:“宫里的人,为何要打探郡主的情况?”
“谁知道呢?”
商厉瑶苦大仇深地吹了吹黝黑的汤药,眉头皱得死紧,憋气闷头一口气将药喝下去。
苦涩的味道从舌根直蹿天灵盖,商厉瑶打了个战栗,感觉自己能原地升天。
“良药苦口!”
福灵立即捏了一块饴糖塞进她嘴里。
商厉瑶含着糖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变,伸手用力捂住腹部,整个人蜷缩起来。
瓷碗“啪”
地一声摔碎在地上,一口黑血喷出。
这一变故令两个丫头神色大变,“郡主!”
“您怎么了?”
福灵惊慌失措,不知道是该扶商厉瑶还是该拿帕子。
商厉瑶腹中绞痛,趴在床边极力将胃里的东西吐出。
这一刻,濒死的感觉再次浮现。
福玉看向碎碗里的残渣,立即用银针查验,脸色难看道:“这药里有毒!”
“怎会?”
福灵脸色煞白,她红着眼睛大声朝院子里的小丫头吼道:“快去请太医!”
在小厨房里忙碌的桃夭听见福灵颤抖的声音,探出头来,见正屋一片慌乱,立即丢下锅铲道:“我去!”
“这药是我亲自熬的,没有经过旁人的手!”
福灵哭道。
“别慌!”
商厉瑶忍着绞痛,吐血之余还能冷静吩咐:“快去拿我的药箱,里面应该有解毒丸。”
福灵立即站起来,“我去找,我知道药箱在哪里!”
但她走到柜台,却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放
的位置。
心越慌乱,头脑越是一片空白。
最终是福玉在柜子里找到药箱,将解毒丸拿了出来。
商厉瑶已经感觉呼吸困难了,甚至看人都出现重影。福玉喂她服下一粒解毒丸,症状未减,反而再次呕吐起来。
“郡主,您坚持住,太医马上到了!”
福灵哭得十分伤心无措,恨不得中毒的人是自己:“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商厉瑶在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痛苦闷哼,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再次裂开,鲜血直淌。
喝下去的汤药全部吐尽,福玉又给她灌下去几碗清水。
福灵见商厉瑶连喝水都吐,十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