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月手握青云阁的兵权,是慕玄云未雨绸缪屯的私兵,便是那把刀。
军营大帐中,尚月指着布防图“这里是我们的势力,这处是周凌的势力。”
他抱臂“我们同周凌所带的兵力不相上下,已是将这场战斗拖到极限了,不可再往下拖了。”
慕玄云挑眉“我们来的还真是时候啊。”
尚月点点头“各种意义上都是时候,不只是在战争中。”
“何出此言?”
阮瑾玉问道。
“你们可能有所不知,自从张党倒台后,宋党在朝野之中一家独大,蠢皇帝才知道互相制衡的重要性,便扶持赏台一位御史台新贵。姓苏,是苏贵妃的母家。”
三人确实离开吴国许久了,对于这些消息并不
知晓完全“你是从何处知晓的?你也不在京中很久了。”
听闻阮瑾玉的问题,尚月颔首一笑“青云阁没了这么久了,我若是不自己发展线人,难道在此地孤军作战?”
他摆摆手“啧,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宋党发展的时候,一位老将走进人们的视野中,算的上是周凌这小子的老师了。他确实有谋略,大器晚成,可惜不会站队。”
“皇帝在宋党身上开的第一刀,便是落在他身上。”
西京长街直通午门,此时被民众围的水泄不通,交头接耳,人群中有一位高大挺拔的男子一身暗红色,头戴斗笠。
刑台上的官员高喝一声,一个身穿囚服,披头散发,眼神却是清清醒明亮的人被带上刑场。
男子抬起头,斗笠下露出一双瑞凤眼,眸色中流转着隐忍与痛苦。
“时辰到,行刑!”
老人被绑在粗壮的木柱子上,面前的行刑者从一旁的木盒中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口酒喷上,银光刺出锋芒,随着酒滴滴落在周凌的神经上。
第一刀从腹部开始,手腕一转,银锋嵌进皮肉,鲜红的液体溢出,老人登时痛苦地闭上眼。
一块薄薄的肉被剜下,血腥味让围观的人牙齿发酸,倒吸一口冷气。
这只是刚开始。
一片、两片···呜咽声在老人喉间钻出,看着刑台上被码放整齐的碎片,周凌攥紧了手中的佩刀。
“我没有,通敌···”
他微弱的声音响起,令周凌
心头一颤。
“狗贼,死到临头还嘴硬!”
“太可恶了!”
周围有此起彼伏的骂声,周凌偏头看去,越发觉得此处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总是他是踏着尸山火海而来,却觉得不及此时此刻万分之一的恐怖!
他咬牙,又向台上望去,却与那老人视线交汇。
台上的人目光已经有些涣散,看着周凌时叫人分不清是迷惘中的发呆,还是有意为之。
直到他含泪,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冷风将他的杂乱银丝吹得黏在汗涔涔的脸上,周围骂声一片,周凌死死盯着他的口型。
“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