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小王道:“报警。”
随后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对女人说:“刚才发生的一切行车记录仪都记录下来了,我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有一个公正的判断。”
女人一听报警就有些慌,但眼前这个男人人高马大,让她害怕,因此她色厉内荏道:“你威胁我是吧?你们两个大男人看我一个女人好欺负,你们等着,我这就打电话叫我老公过来,有本事你们两个一个都别跑。”
说着果真打起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女人就对着对面哭天抢地:“老公,我被欺负了,你快来呀。”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很快就挂了电话,然后得意扬扬地对傅晏礼道:“你们等着,我老公马上就过来,得罪我,你们就等死吧。”
警察和交警很快就到了,一起到的还有那个女人的老公,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西装男人,也许是着急的缘故,胳肢窝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十分夺目,一副暴发户的气势,一来就扯着嗓子喊:“我看看谁欺负我老婆。”
女人像是身上有磁铁一般迅速伏到男人肩上,捂着胸口,用一种矫揉造作的语气说:“就是他们两个,开车撞我,不想赔偿,还要报警呢。”
虽然她故意放软声音,但原本就尖锐的声音即使再软也让人难受,在场所有人都齐齐一个激灵。
傅晏礼刚刚又给江祈安打了两个电话,皆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情愈发不好,偏偏还有人往枪口上撞。
男人对女人的撒娇很是够用,挺了挺原本就突出的肚子,对傅晏礼二人道:“就是你们欺负我老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欺负我老婆,不想活了?”
傅晏礼冷笑:“哦?这么厉害?你谁啊?”
男人扬起短粗的脖子,语气十分骄傲:“葛家你们知道吗?”
葛家?
他和小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起之前两次车祸,那辆车也和葛家有关系,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意味不明地:“你是葛家的?”
男人洋洋得意:“没错,我大舅是葛家夫人的妹夫。”
哈哈,汗流浃背了吧。
他闭着眼睛,等着面前这俩人震惊过后冲他摇尾乞怜,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到时候他一定让个这俩人好看,但没想到他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画面,两人谁都没有在意他说的话,而已经在和交警对话了。
小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如实告知,因为有行车记录仪,所以很快就判定了责任方在于宝马车主,女人一听就不干了,当即就要大闹,却被傅晏礼一句凉凉的:“再闹下去会被行政拘留哦。”
给吓住,鹌鹑一样不敢再说话。
反倒是男人十分不满对方不给自己面子,对警察颐指气使,非要他们把傅晏礼两人抓起来,还让对方赔偿,一口一个“警察仇富包庇肇事者”
,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小警察回怼:“什么叫仇富,本来就是你老婆的问题,我们这是秉公执法。”
这时,围观路人也听不下去了,这对夫妻又横又蠢,眼睛还瞎,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你们那点富还用仇?人家开的可是库里南。”
那对夫妻对视一眼,眼中尽显茫然。
库里南是什么车,很贵吗?
见他们还真不懂,马上就有人科普:“劳斯莱斯库里南,600万起。”
这下他们听懂了,当即脸都吓白了,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也只是跟着亲戚做葛家的附庸,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不过是靠豪门指缝中漏出来的一点钱财装逼罢了,没想到竟然会惹上真大佬,六神无主之际,决定打电话摇人。
但傅晏礼已经没有耐心了,为了这件事他已经耗了太久,小王也看出来了,于是让傅晏礼先回家。
这么一折腾,当傅晏礼顶着一肚子气回家的时候,江祈安已经睡着了,他看着沙发上的人,先是松了口气,心想还好人已经回来了,紧接着眉头又深深皱起,他觉得离开江祈安这几个小时,他过得非常不顺,一定是因为姓张的克他。
那人不是什么好鸟,他决定明天等江祈安醒了,一定好好地和他谈谈,让他离姓张的远一点,不然会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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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傅晏礼看着表情淡淡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对视的江祈安,眸中酝酿着浓郁的黑色雾气,他冷冷开口:“你说你要搬回去?”
江祈安点头:“是的。”
他能明显感受到傅晏礼周身山雨欲来的架势,这副模样如果是开会时让公司其他人看到指定吓得不敢说话,甚至头都不敢抬,但江祈安却无所畏惧,他就这样站着,用平静的目光与之对视,但眼中尽是无法动摇的坚决。
他想好了,趁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退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说他懦弱也好,胆小也罢,对他来说,不过即使止损罢了。
他这副模样惹恼了傅晏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拳,傅晏礼压抑着心底莫名的火气,声音低沉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
“为了张尘禹?”
江祈安:“啊?”
这和张尘禹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目光就被傅晏礼黝黑的双眸攥住,对方眼中的愠怒也分毫不落地被他尽收眼底,但这人却不依不饶,仿佛一定要从自己口中得到什么答案一样,哑声重复道:“你要搬走,是为了张尘禹吗?”
江祈安不解:“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在这里住很久了,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总不能交着房租空着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