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病号服,坐上轮椅被钟晚推来推去,宋忱只觉得今天受的辐射都足够他变异了!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取了检查结果,骨头没有大问题,身上的瘀伤严重,也没有伤到内脏。
“回家回家。”
宋忱皱起眉头,“省一天住院费吧,回家吃饭。”
钟晚松开轮椅,整理着手里一堆纸张,把收费条拣出来放进口袋,点头:“那我先给攸宁打电话,让他在家里准备吧?”
“我来。”
宋忱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手机,忍不住微笑,“我只是有点小毛病,又不是残废了,不用什么都你去做。”
在那之前,他倒是常常使唤钟晚做事,但现在把底细挑明了,就一阵阵心虚——自己招聘来的技术人员,居然家底这么厚!而且还心甘情愿地给他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工……要是论身份,两个人基本处在不同的世界。
他现在多少有些理解叶清商面对花游的感觉了,从接触的人和事就能明白,两个人的差别太大太多。
不过……宋忱拨通号码,偷眼打量钟晚。
真的有什么差距吗?吃住都在同一屋檐下,他也没表现出什么特殊之处啊,不挑食,虽然很少说话,但的确不是个傲慢的人。
“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钟晚总算整理好了东西,推着他离开医院,往停车场走。
“喂?攸宁,做点吃的,我们等会儿到家。”
宋忱挂了电话,抬头一笑,“怕虐待你之后,钟家找上门来。一直没怎么听你提过家里的事,原来是这样啊……”
钟晚慢慢走着,“你不问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家里还有个哥哥,叫钟早,他的责任比较大,没我清闲。”
“你们家的人……取名都很随性啊……”
宋忱无言以对。
“嗯,他比我大四岁,早上出生的,我又正好是晚上。”
搭档依旧非常没有幽默感,语气平板无波地解释,“到了,我扶你上车。”
室外的寒风微冷,从医院到地下停车场的这段路,宋忱一直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衣服里,听他说上车,才开始打量四周。
灯泡发出的冷光照不亮整个空间,从前宋忱就是利用之间的阴影在停车场里穿梭,避开监控走进来调查信息。不过看到了面前这辆车,如果他脑子没坏掉的话……
“这不是去牡丹会所那天你开的车吗?”
黑色卡宴,十成新,车里到现在都弥漫着新皮具的味道。
推开钟晚的搀扶,宋忱自己蹦跶着上了车,后者把轮椅还给停车场巡逻的保安,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解释了车的来历:“那时候你让我租一辆过得去的,但新一点的车都被租走当婚车了……所以……”
“所以你就买了一辆?”
宋忱真不知道该说他败家还是别的。
“早就想买了。”
钟晚发动车子,看着副驾的老板。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穿着深v丝绸衬衫的宋忱坐在旁边。
估计这幅表情让宋忱也想起了那次变装,显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于是愈发不自在。
两个人都隐瞒了不少,不过今天一一揭露出来,好像他的员工没说的事更多呢?
“……那场官司,彭家的辩护律师是我的师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很理智的宋忱开始管不住自己了,“其实就算没有他,官司也会输的,没有什么证据。我们和师兄在学校的时候关系不错,就算法庭上见面,他也……”
没有露出过分针对的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