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肤色就冷,这会白床白墙,满屋都是消毒水味,点头时看上去气质更加冷硬了。
邢心站在一边打字。
尤康胜看了她一眼,对杜庭政说:“他多少要给我面子的。”
“不着急,”
杜庭政说,“先住着再说。”
杜庭政一天不走,尤康胜一天就踏实不下来。
这里不是杜庭政的主场,但也恰恰正因如此,他才无所顾忌。
他留在这里,是查罪魁祸,还是在准备报复,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尤康胜想劝他走:“强龙不压地头蛇嘛,谁做生意还没有吃过亏。闹大了脸上都不好看,得饶人处且饶人。”
邢心捏着手机,低声在杜庭政耳边说:“蒋教授说,用哪里想的,用脑袋,还是心里,还是……”
杜庭政看了她一眼。
可怜邢心好好一个职业女强人,一天开十个会,粗气都不会喘一声,此刻脸都红了。
想也知道不是多纯洁的话,杜庭政收回视线。
“好说。”
他对着尤康胜道,“你把人找出来,当面给我赔个不是,这事就翻篇。”
尤康胜不想跟他吵,他们合作了太多年,他太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了。
吵架他或许吵的过,但是心狠手辣他一定比不过。
杜庭政生意多,砍掉一块不算什么。
他爹妈都已经不在了,没老婆没孩子,叔伯兄弟在他眼里就是根破草,没有一点软肋。
他妈的。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样搞未免太下面子。”
尤康胜说。
杜庭政:“我来广州找你,为了谈这个没二两重的合同。站着来,躺着走,这面子怎么算。”
尤康胜没话讲了。
这短暂空出来的时间,邢心俯下身,声音很低,确保只有杜庭政能听见:“蒋教授说,‘我屁股好了,感觉又行了’。”
杜庭政神色不变,维持着刚刚不在乎不在意却又强势的态度,仍旧看着尤康胜:“你表出诚意来,让我相信,这事不是你做的。”
“什么!”
尤康胜站起身,“我怎么可能,我们是合作伙伴!”
杜庭政看着他,尤康胜也紧紧盯着他。
病房里紧张的氛围一触即,手机在邢心手里震动的声音便明显起来。
邢心这次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附在杜庭政耳畔,声音更低,连口型也一并挡住:“蒋教授说,‘我准备了东西,等你一起体验。什么时候回来,请务必提前告诉我,我安排好时间’……”
“还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