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男爵更是脸色煞白:“小姐,你在做什么,难道索尔伯爵和公爵联手了吗?索尔伯爵这些年的隐居难道是为了……”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男爵先生?”
卡珊德拉盯着尤金男爵,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拔出佩剑,插在桌子上,“我在劝你多观察一下情况,省得白白丢掉你那毫无价值的性命!”
正如尤金男爵关注着阿博特公爵的代理人,在阿博特公爵别馆的杜威子爵也关注着尤金男爵的动向。
“尤金男爵出了吗?”
在大厅里来回踱步的杜威子爵抬起头,问向出现在门口的男仆。
“还没有消息,子爵大人。”
那位男仆回道,“但是刚刚收到了消息,迪基男爵家生了爆炸。”
“也是在他打算去参加聚会的时候生的?”
“是的,而且史沫特莱子爵的马车已经出了,但行驶到祈祷堂附近时,忽然起火。”
杜威子爵“啧”
了一声,更加烦躁地抱起了手臂。
如果最初看到奥斯汀子爵家里的爆炸和火灾还觉得那是独立事件,那么后面生的一系列事件就完全印证了那恐吓信的内容。
杜威子爵收到了两封恐吓信,第一封放在他的马车上,第二封与其他贵族收到的一样。
最近几年阿博特公爵一直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作为阿博特公爵在通恩的代理人,杜威子爵处理事情也变得越来越谨慎。
所以收到第一封恐吓信以后,杜威子爵就再也没有在晚上出过门,也迟迟没有回应亚尔曼伯爵府那边来的人员支援的请求。
而第二封恐吓信和后续生的事情,让他的疑心到了顶点。
马车和骑士早已经备好,就等杜威子爵出门。
可杜威子爵不能,也不敢出门,因为他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代表着什么。
--也许阿博特公爵在计划着什么?
--也许阿博特公爵和索尔伯爵联手了?
这个时候,按兵不动是最安全的,毕竟人的命只有一条,但不参加聚会的理由可以找出无数个。
这是一个阴霾的夜晚,乌云遮住了月亮。
街道比以往还要安静,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无家可归的人们窝在建筑物间的小道中,靠在草席上蜷缩身体抵御夜间的凉风。
守在家里的人都以为贵族们的马车会经过马路,但这个夜晚外面并没有传来多少马车的声音。
这种情况前所未有,似乎是一种不吉的预兆。
而这种预兆在史沫特莱子爵的马车起火时,应验了。
那辆马车在祈祷堂附近忽然着火,许多人都听见了史沫特莱子爵的惨叫。
当马车燃起来时,子爵的惨叫、随行人员的呼喊和马匹的嘶鸣声在空荡安静的街道里杂乱而又刺耳地响起,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声音吓得住在附近的孩子都哭了起来。
但是附近的住户并没有出去救火,他们只是站在窗边,冷淡地看着外面。
“哇,着火了。”
躺在草席上的流浪者撑起身子,看向起火的方向。
旁边的人说:“没关系,他们在祈祷堂附近,班布尔神会救他们。”
“哈,若是班布尔神没有救他们,那就说明,这是班布尔神的诅咒,”
另一个人道,“--他们该死!”
“班布尔神惩罚了他们!”
躲在小道暗处的人们泄愤地骂道。
然而,降下惩罚的并不是班布尔神。
钟楼上站着几个女巫,为的瑞吉蕾芙看着燃烧的马车,捏碎了用过的魔法石。
而在通恩的其他地点,欧诺弥亚与分散的队员们正拿着火石,分别潜伏在贵族们的住宅附近,紧盯着大门。
亚尔曼伯爵府宴会厅
为了迎接贵族们的聚会,宴会厅布置得十分奢华,窗口挂着厚重的窗帘,镶着魔法石的水晶灯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铺着白色餐布的长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新鲜的水果与精心烹制的肉类,乐队已经准备就绪,身着统一制服的仆人们恭敬地站在一旁待命。
这里本应充满欢声笑语,现在气氛却十分凝重,宴会厅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宴会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客人出现。
莉莉丝端着装满餐布的篮子,站在仆人的队列中。
当脚步声响起时,她和其他人一样,垂下了头。
随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亚尔曼伯爵带着威廉秘书官和海登骑士走进了宴会厅。
伯爵脸色铁青,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人呢?杜威子爵,尤金男爵,还有迪基、尼科尔……那些家伙人都在哪儿?管家在哪里?一个人都没有接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