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女人们靠在脏乱差的小出租屋前,有三两个男人烂醉在路边,和女人因为价钱起争执。又一群光着膀子的坐在小摊下喝啤酒,哈哈的笑声很是显亮。
三个人的到来吸引不少注意。
那雾白色短发的男生身穿一身黑色休闲装,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俊秀的脸上野性与邪气交织。还有一个穿着超短裙的浓妆女生。
不少人都认识其中的两张脸。
那kvria酒吧就是何家的产业,那位陈小姐身为何小少爷的朋友,还揍过不少不长眼的家伙,自然也是有名有姓的一号。
可是他们两人中间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实在是陌生。
女孩浓密柔顺的黑发披在身后,一身雪纱披肩的淡黄色连衣裙,雪肤粉唇,漂亮的眼瞳像是一汪清水,眼尾被粉色眼影轻轻勾勒,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干净。
走在混乱街头的女孩,就像是泥沼中开出的一朵无染清莲,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可是将她夹在中间的何沐阳和陈一沫,是他们这些仅在街头称称霸王的人惹不起的。
三人踏着好奇的目光走进kvria。
走进去时,涟漓被一个慌慌张张的高个子男生撞了一下,两人都摔在地上。
“抱歉——”
男生哑声道了个歉,再看向涟漓的那一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
“你……”
涟漓和男生一同出声。
何沐阳挑眉,伸手把涟漓从地上扶
起来,调侃道:“你们俩兄妹可真行,一个一个都不好好睡觉跑出来?”
看着祁宁惊讶又隐隐愠怒的神色,涟漓白了他一眼,微微鼓着嘴不说话,漂亮的眼睛中蒙上浅浅一层薄雾。
上一个元旦,她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说自己差点被流掉,原因仅仅是怕祁宁会不开心。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因为一个……收养来的孩子的心情,被剥夺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最后竟然还是爷爷拼命把自己保下来的。
她根本就不敢去想象……想象爸爸妈妈和爷爷争吵时脸上的冷漠和决绝。
她不是没有劝说过自己:既然自己已经被生下来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
怎么可能!
每天看到祁宁的时候,都会很难过很难过。
他一个养子,凭什么夺走自己的一切。
祁安或许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偏激,可是……一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
想着想着,女孩无声地落了泪。
祁宁慌了神,看着何沐阳和陈一沫两人慌忙地安慰她,诺诺无言,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
陈一沫连嘴里的烟都不抽了,扔在地上踩灭,捧着女孩的小脸擦眼泪,心疼道:“怎么突然哭了?是不是那家伙欺负你了?”
“不哭不哭啊,咱们出来玩的嘛,开心点儿。”
何沐阳一屁股挤开陈一沫,笑嘻嘻地弯腰捏了捏涟漓脸上的软肉,说:“好好的哭啥呀?来,哥哥抱抱——”
说着,
就一个熊抱。
陈一沫在一扒拉着何沐阳:“去去去,来姐姐抱抱!”
祁宁再也看不下去,脸色苍白地转身钻进人群。
涟漓被陈一沫搂在怀里,看着祁宁狼狈的身影,缓缓勾了勾唇。
……
祁宁不想去找夜暮云,也不敢再去一楼,到处闲逛时,他看到了那个被夜暮云放走的女人。
那女人在打电话:
“……对啊,刚刚要不是我机灵就完蛋了……哥,没事,我有空……唉,家里那个废物?自生自灭吧,管他干什么……”
祁宁不愿去相信这样一个事实。
他有些喘不过气。
*
次日,两人谁也没有提晚上的事情。
去学校的路上,祁宁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她。
走在前面的人步伐一顿,声音平淡:“说。”
“你和何沐阳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