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眨眨眼睛,等温殊在水流下把脚冲洗干净,抱着人走出去,把他放在床边。
“你的身体也跟我一样吗?”
温礼产生了好奇。
温殊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小温先生,夜晚到来了,不要说话。”
温礼把他的手拿下,盯着看了两眼才放手。
温殊躺在床上,床很大,也很软,温殊躺在一层,露出了不少空隙,他睁着眼睛,平淡地接受着熟悉的痛苦。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在意自己所遭遇的一切,是否麻木于目前的处境,是否已经向命运妥协。
温礼把被子盖在温殊身上,温殊把目光转向他,温礼把脸埋在他颈窝蹭了蹭,控诉地抱怨,“疼,好疼,疼死了。”
不是麻木啊,他还是不甘的,他还是不愿意屈服。
世俗的时间能将一个人雕琢成另一番模样,但是不屈的灵魂不变,独属于一个人的特质不会改变。
“通常情况下,人都觉得。”
温殊轻声开口,“从未来回望过去,会为了曾经的错误和不成熟而厌恶过去的自己。”
“从前,我也在众人中,后来,你站在我面前,我才现不对。”
“我看着你,怎么会厌恶?”
温殊声音里带了点轻松的笑意,语气还是虚弱的,他坚定地说:“我永远不会厌恶曾经的赤诚,不会辜负曾经的热忱,你,是我轻视不得的人。”
“你说的我都感动了。”
温礼抬头,“我要哭吗?”
“别了吧。”
温殊说:“心意收下了。”
“哦。”
温礼点点头,再次埋入温殊怀里,享受了一分钟的宁静,他起身把灯关上,倒在另一侧,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陪伴他入睡的墓碑被他放在枕头旁,小心地用枕头覆盖其上,温礼伸手就能够触碰到。
意识被疼痛裹挟着沉入黑暗的深渊,在无数个夜晚,他唾骂着,将一切的根源怪罪于温殊身上,现在,他竟然和这个他曾经怪罪的人躺着一起,陷入黑夜的痛苦之中。
真是,世事变化无常,让他心里怪难受的,那就明天奖励自己吃一顿饱饭吧,带肉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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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后突然覆上一只手,在他腰侧滑了一道,而后移向正中,触着不动了,混沌中温礼猛然清醒,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下的墓碑,缓了缓神,疑惑地问,“你要摸我吗?”